第二十四章(2 / 4)
“您说,我现如今,不,就是直至终老都在饲养战马,值?”
“值!”李煦和说,“倒是真的到了刀枪入库,马放南山时,你我就不一定睡踏实觉了。”
“作为一个国家,”刘心怡说,“什么时候都不能麻痹,什么时候都应该拥有相匹配的军力。”
“说的何其好啊!”李煦和昂起头,“‘匹配’二字,何其精准。就如我等一匹夫,时时觉得肩上也有兴亡之责。外患和内忧好像什么时候都在身边,好像随时都可能发作。”
“大老爷,听说你的《稣山滴漏》已杀青。”
“只是完成了初稿。”
“那里面讲的都是理政之理、治国之策?”
“涉及到一些。”李煦和说,“心怡你感兴趣,哪天我送你审示。”
“大老爷你寒颤我。”刘心怡说,“我,只读过几本书呀。大老爷的文章,我只怕字都认不齐,句也断不清。”
“那你的意思?”
“我的意思”刘心怡说,“大老爷,我清楚你的心思很深,你用心写的这些策呀,理呀什么的,只有成为皇上肚子里的东西才能发挥作用,发挥大作用啊。”
“心怡,”李煦和语调低缓,“自皇上坐北面南以来,在革弊布新两方面,无不倾其所有,无不用其所极。可是啊,乾坤之大,社稷之庞杂,往往是旧弊刚除,新弊又生。治国之难,难在吏治,治之难,难于上青天。”
“大老爷,我同意你的观点。”
“你看胡惟慵,已官拜宰相,位极人臣,他竟—”
“还有呢。”刘心怡摆出一副气鼓鼓的样子。
“我知道你说谁。”李煦和说,“我也知道庞伟庞大人这当官的,也有他的缺项。”
“我觉得您说话过于客气。”刘心怡说,“吏治中的众多积弊,庞伟可谓一个集大成者。”
“别这么有锋芒,要按官场规则办事。”李煦和说,“庞大人永远都是你的顶头上司,永远都握有生杀予夺之权。”
“大老爷,”刘心怡圆睁双眼,“您可不能这样,您若都圆滑了,这世上还有棱角吗?社会需要正能量,您积蓄、传递正能量才是正理啊。”
“你批评的对!”李煦和突然有醍醐灌顶之感,“我不圆滑。我不应该圆滑,起码我拥有较多不圆滑的资本,做社会良心,我必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