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3 / 4)
“大老爷。”刘心怡说,“您把《稣山滴漏》送给皇上,非但送给皇上,还要让皇上拿出足够时间,听您把道理讲个透彻。”
“皇上也不是我想见就能见的。”李煦和心思满满,“再说了,我写的那些东西。若拿出来,误了社稷大事,老夫岂不被千夫所指、万人唾骂。”
“其实,好些道理我想破头皮,”刘心怡说,“也想不明白,刚才说布新,布新,布新,新的东西就是对旧的东西的反动。”
“你说的好,往下说。”
“您,刚才说,如误了大事。您对大事有一个词叫什么,什么来着,噢,叫‘洞若观火’,您明白着呢,绝对误不了。被千夫所指,万人唾骂,难免。”
“此话怎讲?”
“你想啊,就那么一个粑粑,由您来切,您给张三切多一些,给李四切少一些,那个叫王二麻子的还没有分到,他不开骂才怪呢?问题是,如果张三多切了一些,赶明,他就能做好、捧出一个粑粑,任凭王二麻子骂破天,您施行的也是善政。”
“这道理,”李煦和咀嚼了一会,“皇上也应听得。”
“大老爷,”刘心怡说,“动动心思。”
“动什么心思?”
“见皇上,把您的《稣山滴漏》呈上。”
“你这一番话,”李煦和说,“已经成为我身上的刺青了。心怡啊,我发现你呀,有智慧,有大智慧,改天你得个空,我俩把盏问酒,将《稣山滴漏》细细地打理,争取让它滴水不漏。”
“这一段时间,我真忙。不过,大老爷说的这件事,重要,我较真。”
走着,走着,他们俩已离开河堤,走到一座山脚下,此时太阳已升得老高,照在刘心怡黑黝黝的大脸上,甚是起色,李煦和也被晒得难受,他们找到一棵大杨树,将马拴在杨树上,李煦和和刘心怡坐倒在树阴下。
“忙什么呢?”李煦和接上刚才的话茬。
刘心怡往对面的山坡上一指。山坡上,有不少人在喂马,骑马。
“没什么呀?”李煦和说,“那些一直是你的职责呀,这‘真忙’从何说起?”
“大老爷,”刘心怡说,“前一段时间,我都懒得去吩咐他们喂马放马了。甚至这样想法都有了,反正这些马不会派上用场上,战马一说,已有其名而无其实了。我让下手们把马关在马厩里,喂出膘了,杀掉卖马肉赚钱。我们全都改做其他营生去。”
“你敢吗?”李煦和说,“这是朝廷的军马,是战马。”
“我能不知道?”刘心怡说,“我就是欢喜瞎琢磨,我想的是,朝廷很快就会下达杀马卖肉的命令,我不让马长膘,卖不上价钱呀。”
“这回不卖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