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2 / 3）

“你是杨千帆？。”

我取下剑鞘，随意搁在案上，鞘身撞击檀木发出清鸣。

“我何曾说过，我便是杨阁主。”

“哦？我来找杨千帆，他却叫一个女子接待我？”我的面上看不出表情，“也罢，那你又是何人。”

“我不过是这桐茗阁的说书人，唤为若璃，少侠可称我为璃儿。”她轻轻敲着手中折扇，“阁主正在处理要紧之事，片刻便来。”

我盯着她的脸。

“少侠不如先喝口梅子酒吧，这可是阁主特意酿的。”若璃见我不做声，接着说。

我不与她客气，举起剑旁白玉杯，一饮而尽。

酒，确实是好酒。可以想象一整盆青梅被倾入白干，灌进瓦缸，封上红绸在地底发酵，丹青的琼液转成深紫，再被挖出来存进酒窖。

我想起泠山的日子。

放下酒杯，脸上依然不见血色，我问道：“你们这桐茗阁，挂着‘茗’字，可为何一路过来宾客饮的皆是酒，反而不见一杯茶？”

“也不尽然。”若璃答道，伸出右手，抚过案上摆着的陨铁剑鞘。她凝眸于鞘外雕刻的符文，感受着剑身因触碰产生的震动。

“这‘妖皇血’，便一定是由妖皇的精血锻造而成么？”

“你说呢，秋痕殿下。”

淡蓝的折扇上，浮现隐隐流光。

剑锋抵住若璃如玉般的细颈，她的皮肤下陷，仿佛要渗出血来。一切都发生在瞬息之间，她甚至看不清剑鞘何时回到了我手中。

“有趣。”我说。青灰晶魄组成的薄片轻轻滑动，却就是不割破那层皮肤。“杨千帆与你说过些什么。”

若璃浅笑，不作回答，反倒将视线投到我身后。“何不亲自去问杨阁主。”她合上纸扇，在手中轻轻一敲。我微微侧身，转向后方，木门不知何时被推开，一个男人倚着门框，面容如精刀细琢，掺杂浅白的长发飘在身旁。

他说，若璃，不可对殿下无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