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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轩仍然摇头,他问苗佬,九爷病重与他洪帮有什么关系?再说不是有九爷的儿子接上了吗?洪爷他敢硬生生地抢了码头不成?
苗佬起身提起茶壶,朝紫轩:“你呀,只知道河上行船,江湖上的事你可真是一只雏鸟,你想这一个孩子能带好他的那帮人?”
苗佬见紫轩不相信他的话,提着茶壶走出了门外,在街上吆喝起来。
紫轩坐在苗佬的茶棚里,看着门外的苗佬吆喝,品着苗佬刚才的那翻话,倒认为苗佬给他指了条路。苗佬是麻阳佬,他本名叫什么紫轩不知,在他第一次行船到常德时就认识了他,这条街上的所有人都叫他苗佬,凡到这里喝茶的见了他叫的第一声也是苗佬。常德人、贵州人、或是洞庭湖、武汉、长沙人,都这样叫他,也没人问过他的本名。苗佬喜欢别人这样称乎他,他说名字就是一个人的代号,叫什么都无所谓。紫轩每次行船都要到他这里坐下喝茶,时间长了他与苗佬无话不谈,苗佬把紫轩也当成了要好的朋友。
苗佬说要他去找洪五爷,这真能给他带来好运吗?紫轩心里没有底。紫轩对冥老九的黑帮早就存有芥蒂,但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麻阳船一直在冥老九欺凌下,浑浑噩噩的过着日子。也许苗佬的话就是一盏指路的灯,就应该去找找洪五爷!
紫轩正想着,茶棚外突然乱哄哄一片,听得拥挤的小街上几名粗犷的男子在朝小街上的人大吼:“让开,让开!”
茶棚外的苗佬老远向吼着的人大喊:“天爷早!进屋喝喝茶!”
一孩子的声音:“苗佬,这个月的码头费何时交?”
这孩子语气硬梆梆的,大有不交码头费就砸摊的架势。苗佬的声音:“天爷,您放心,小的就是不吃也不敢拒交您的那份,再容我两天,容我两天!”
大概是被唤着的天爷站在苗佬跟前,苗佬说话的声音不高。“还容两天?”
“就两天!”苗佬低三下四冲面前的天爷。
“嗯,就容你两天!走!”天爷说完带着一行人走了。
“天爷,不进棚喝喝茶?”苗佬看着离去的那行人,冲他们的背影喊:“天爷您走好!”
紫轩看向茶棚外的小街,一个与迟墨一般大小的孩子,领着几名打手,在人群中推推桑桑的向前走去。
苗佬走进了茶棚内,扯下搭在肩上的帕子,在身上、脚下拍打了几下,朝坐着那里不动的紫轩,手指外面已经远去的天爷那帮人:“看到了吗?这小子比他的老子还要狠!”
紫轩不语,外面又开始了骚动。紫轩走出茶棚外,向骚动的地方看去,只见冥天带着一帮人与停泊在码头边的一艘驳轮上的人在推桑叫骂,引得码头小街的无数人在围观。冥天带人骂骂咧咧地上了驳轮,指着驳轮的主人大吼大叫。紫轩从冥天的骂声听清是这家驳轮欠下冥天黑帮的两个月码头费未交,引起冥天的不满。
驳轮上的争吵愈演愈烈,冥天开始出手了,一帮打手手持棍棒朝驳轮的水手们一阵乱打,驳轮上一片混乱,哭喊声响彻了河街……
紫轩离开茶棚,抬头望着坐在船头上的艄公,他心里在想,或许找洪五爷不失为一招妙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