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姓名（艾莉妮）（2）（1 / 2）

“我需要造一把簧轮袖弩，”艾莉妮说，“但不要成品，你能给我找来精钢弹簧吗？”

“你找禁军骑兵队兴许会有，好小子，你应当清楚那玩意价值不菲，贵族喜爱摆弄轮簧机械，但没人会用精钢弹簧做袖弩的配件。”

艾莉妮知道他底牌多多，便又用两指从袖口夹出一枚金币，竖在桌面。消息分子立马眉飞色舞。

“我认识一位犯通奸罪的北佬枪匠正亡命红街，他技艺超凡，可帮你达成愿望。”科伦比敲定了这笔生意，“预付全款，次日即可提货。”

“我只支付订金，科伦比。”艾莉妮否决，“多想想你的碧卢玛利亚异域风情，它会叫你少动歪心思。”

科伦比默默干了杯酸涩的羊奶以示交易愉快。

正当艾莉妮抽身而退，马上意识到这可是在彼勒丁那堡，怎可能匿藏什么犯通奸罪之类的北佬枪匠？这家伙耍滑头。她转过身道：“科伦比，把你的藏品全甩手黑市，不就能完成你的皮条客事业了。”

“是啊，”蓝党分子患得患失，“但那样做我岂不是要失去藏品吗？”

不过他显然没领悟艾莉妮的意思，第二天她来到红寺，科伦比带她穿过另一扇挂满七色璃珠的帘门，交付弹簧时仍不停夸耀北佬枪匠的工艺如何了不起。艾莉妮把指甲摁进簧涡，断定八成是旧货。

他说，对于普洛而言这是举手之劳，那北佬叫普洛，听名字便知是来自希尔尼亚的那一票公国，没准给提尔城教廷修建那座神奇的机械钟也有他一份功劳咧，它和轮簧弩制造的原理不无差别，普洛用他的神来之手仅花一天时间便将全洛门那最好的弹簧淬炼成型，“那是人才啊，可惜跟某个公爵的情妇通了奸。”科伦比拉长语调说。

“科伦比，这不是新的。”艾莉妮没忍住揭穿他，根本没有什么北佬枪匠，这是另一把簧轮袖弩拆卸下的零件，难不成还要她完整地讲出事实吗？

“但普洛的确存在，”他像极条落水的老狗，不再表演，“这玩意也是他作品的一部分呀，我保证它就用了那么一次。”

我把你那活儿砍下用一次，再还回给你，可行吗？科伦比？这话她倒是咽回肚子去，“按照红街的行规，我付你一半的钱。”

“别这样，”蓝党分子哀求道，“我的女孩们已经开开心心地躺在睡榻上等我取货验收，她们那么热爱白城，好小子，这碧卢玛利亚风情梦算是有你一份，你不愿意辜负女孩们的期望吧？”

“我愿意极了，”艾莉妮落井下石，“让你的女孩们看清你卑鄙的欺诈行径，她们对你的热爱会大打折扣。”

“我有个好主意，”科伦比竖起食指，随即在他的藏品窝里翻出一把带皮鞘的蛇腰匕首，“附赠你碧卢玛隐刀，它又细又锋利，你可以藏在靴里作为暗器，它会自己变色，所以难被别人发现，如今你已袖弩在握，不该配一把漂亮的靴里剑？据说它还能当作某种幸运符使用，它的前主人是这样说的。”

她接过匕首，它没有刀鞘，刃身长而细，呈波浪状，刃身微微泛起变幻的光芒，上面描刻着繁细的树叶纹理，表明了这是来自萨瓦斯人工艺的高级赝品，但她看中它易于匿藏，“科伦比，它的前主人死在哪条阴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