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庄园（文森）（2）（2 / 3）

而人群当中怨言最深的是一名身披蓝色绸缎的胖妇人，在白城只有宫廷贵族才有资格穿丝绸，迪玻拉告诉文森，她是父亲的妹妹罗莎莉，宫相弗兰西勒之妻。

她也是第一个主动跟迪玻拉搭讪的贵宾，她们一聊到维尔纽斯大人的事，罗莎莉就哭了，文森最害怕看见这种情景，二十年前，他的父亲死于塞鲁色斯的战乱中，他的母亲哭了一整个晚上，在第二天发起高烧，不久也撒手了人寰。

文森退避几步，走到一旁百无聊赖地扫掠这些客人的脸庞，他发现有一对金发姐妹相貌出群，不过他马上认出那是赛比俄泊总督府斯诺家的闺女凯瑟琳和希维娅，姐姐皮肤白皙，形貌昳丽，举止优雅，妹妹矮小一些，年纪也小一些，但胜在阳光灿烂，活泼可爱。凯瑟琳留意了他一瞥，文森意外发现她的神韵竟与迪玻拉不相上下，这令他对其好感倍增。

侍从陆续将客人安排到各自的住所里去，这对姐妹也离开了，迪玻拉送走姑母后，一名身穿褐袍的老人走来凑近她耳边嘶嘶细语，文森记起他是他们初到庄园当夜帮忙引开大门的那位仆长，他朝文森点点头，随即也步履明快地离开人群。

“有人要见我，”迪玻拉向他解释，“跟我一块上楼去，有些事我要征讨你的意见。”

文森随她进入一间茶室，只见一名身穿暗绿服饰的男人坐在长椅上，老仆长正与他倾谈。

“他是萨拉斯，亚麦斯·普勒米提斯之子，”仆长匆忙地引见双方，“这位是维尔纽斯大人的长女迪玻拉。”

“我见过您，”年轻人兴高采烈，“塞蒂诺斯家的‘炽天使’……呃，我没别的意思，您在城里早已威名远播，我们曾在赛马会观众席上有过一面之缘，不知您……”

“我们可以越过这步了。”迪玻拉打断他，“我认识你的父亲，他是皇帝身边的宫廷顾问，没错吧？我以前跟随维尔纽斯大人应席时见过他，我们还挺聊得来，而你是他的儿子——萨拉斯·普勒米提斯，找我有何贵干？”

“您先看看这个，”青年敞开怀扣，掏出一把用亚麻布包卷的火绳枪，“这是我在维尔纽斯大人遇刺现场找到的，很抱歉……”

“你为什么要调查这事？”迪玻拉看向仆长，又瞄一眼文森。那个名叫萨拉斯的青年斗篷上别了一枚真银圆扣，恐怕只有在座的局中人才明白它的含义，文森暗示迪玻拉瞧瞧它。

“你是绿衣持剑卫士？”

“正是如此，我如今负责皇宫东边彼勒丁尼广场的安全工作，我父亲在市井中有许多朋友，例如赛马场持剑卫乃至大公会领袖……但唯独这个广场，它被约纳萨·拉帕德斯管治下的蓝党控制了，而拉帕德斯又是凯撒的人，你似乎很久没回白城了吧？现在的局势跟以前略有出入，安娜公主和凯撒扶持了十字党和蓝党，如今他们已包揽东区的管理权，所以我怀疑他们当中有人故意把刺客放进来谋害了维尔纽斯大人，抱歉……”

“你手上可有证据？”迪玻拉问。

“没有，暂时没有，这是我个人推断，”年轻人见她疑虑重重，又说：“维尔纽斯大人生前和他们有一些碰撞，他向您透露过么？”

“你们留了活口吗？”文森插嘴。

迪玻拉点头让他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