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庄园（文森）（2）（3 / 3）

“有一个，但已经被克莱门特·卡塔斯议员的家仆带走，天知道关进哪间没名字的地牢里，据说也没审出什么有价值的信息，但皇帝也没让我们从克莱门特大人手上提走凶手。”

“这算什么意思！”迪玻拉激动地站起身，“犯人死活呢？”

“大家都不清楚呀！我和父亲觉得事有蹊跷，所以他让我着手调查这案子的真相。”

“这把火枪有什么特别之处吗？”文森拿起掂掂手，这是一把老旧的火绳枪，火药槽压根没有火药味，“这是一把哑枪，用来吓人的。”

“没错，我找到当时在场的书记官，花了好几枚钱币才撬开他的嘴巴，据他说有人在刺客动手之前将这把火枪抛进贵宾台。”萨拉斯顿了顿，又补一句私人见解，“我认为这是刺客的嘲讽，或者某种信号。”

厅里陷入沉默，文森放眼窗外的瓢泼大雨。仆长前去关紧些窗户，雨水已经洒湿地毯了。

“还有一件事，”绿衣青年又说，“这才是我此行的主要目的，家父从格利浦修斯陛下那里打听到关于困海舰队海军大都督的人选问题……”

“怎样？”迪玻拉听罢便从思绪中醒来，她的眼神仿佛闪现光芒。

“家父和一些大臣认为您最有资格继任维尔纽斯大人的职位，可约纳萨·拉帕德斯在从中作梗，他怂恿皇上启用竞技场选拔制，但是家父极力阻止，当然教会也反对这一套的，皇上对此事还举棋不定……恕我冒昧，葬礼什么时候举办？”

“明天。”仆长回答他。

“东区竞技场是一个看不见底的深渊，”萨拉斯呼吸加深，“但昨天约纳萨安排了三十多名外国雇佣兵进城，他们想干嘛？我猜他定会亲自参加维尔纽斯大人的葬礼，然后挑衅您接受竞技场选拔挑战，千万不要答应他，这是一个陷阱，您进去必死无疑。我父亲另外会在殿堂上为您周旋，全力保您拿下海军大都督一职。”

迪玻拉双臂抵腰，在大厅来回踱了好几转，文森知道她心有不忿，像骄傲的白狮对荆丛中的猎物跃身欲试一般。

“把火枪留下，”她终于开声，“腓列迪俄斯，去给萨拉斯安排休息的房间，兹事体大，容我仔细思考。”

萨拉斯茫然相顾，这名绿衣持剑卫士急着要答复呢！文森朝他报以微笑，但那仅是出于对自己过去六年一些性格的缅怀——太按捺不住了。“好吧，但我不可以逗留太久，”萨拉斯同意留下，“我感觉这里四处都是耳目，据说这次卫队领头的是禁军左指挥使？”

“正是。”仆长又回答他。

“最好给我找一件僧袍，”年轻人紧张地说，“我扮成跟随牧师到此举行葬礼仪式的信徒。”

“你跟腓列迪俄斯说好了，随便你扮成滑稽剧演员都行，”迪玻拉迎上前去让仆长把这名叨叨絮絮的年轻人送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