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三 此身证道（2 / 4）

颜郴笑着答应。

颜老夫人走后，他转头盯着那把宝剑，想到了最后一个上请变法的办法。

“铮”地一声，剑被抽了出来，利刃在光下闪着寒芒，映出须发花白、神情悲壮的老人。

他要以身证道。

冯府——

“手再抬高点，不对，动作再利索点儿……”老将冯古诚正在后院亲自教导外孙万英，远远看见女婿万隆着急忙慌地走过来。

“父亲！我刚才听街那边传来消息，说是颜家出事了！颜阁老他……”

“哦，那个老顽固啊，他怎么了？”

冯古诚和颜郴几乎是同期为官，略比他小几岁。他官职不低，近日朝堂上下的变法之争也略知一二。他本来对此事无感，也不愿站队，但冯家对皇帝一直是忠心耿耿，说一不二的。因此他内心觉得颜郴实在是太不体谅陛下，私下不愿再多和他往来。

“颜阁老他自刎了……”万隆颤巍巍地说出这句话，仿佛还不敢相信。

“什么！”冯古诚一激灵，“这消息从哪儿听来的？当真！”

“错不了，整条东街都在传呢！颜老夫人也跟着去了，我瞧见颜家都挂出来白幡了。”万隆压低声音。

“啊——可知道……是为了什么？”冯古诚只觉事情来得如此突然，让人摸不着头脑。

“说是还是为了变法的事，颜阁老以死明志。用的正是当年封阁老时，陛下亲赐的宝剑。”

冯古诚听后，刚才那几丝同情登时没有了，“哼，他也是老糊涂了！说到底不过为个学子，他是什么地位，那学子又是什么地位，好不容易等到含饴弄孙的时候，也值当把老命搭上！还拿着御赐的宝剑自尽，他这不是要把陛下架到火上烤么！”

“为人臣子，就不该违抗上意，陛下明显不赞成变法，他还领着头跟陛下对着干，若不是陛下念他当年辅佐的功劳，早治他家逆反的罪。他却居功自大，倚老卖老，一再在朝堂上逼迫陛下，出言不逊，如今落这么个下场，你们学着，且当个教训。”

“那父亲，颜阁老的丧事……”

冯古诚叹口气道：“唉，好歹我与他同朝为官数十载，虽然当年看不惯他的酸腐气，也还算有些情谊。你写份悼文，再从库中捡些值钱好变卖的藏品，与他家送去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