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争吵（2 / 2）

蔡欣苒一直不敢打电话讯问程彩娣的情况，姜程杰回到家已经十一点多了。他像一下子老了十岁，胡子拉碴的，浑身还冒着酒气和烟味，衣服上还有血迹。他一进房间就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双手捧着脑袋，一言不发，犹如斗败的公鸡一样。蔡欣苒从来没有见他如此狼狈和颓废过，她的心不禁提了起来，难道她不敢再往下想。

“你妈的情况怎么样？她还好吗？”蔡心苒还是鼓起勇气开口问姜程杰。虽然不是自己直接把婆婆推倒的，但毕竟是自己砸的玻璃杯，这份责任也是推不掉的。当然，如果姜程杰不出轨，自己也不会向他砸玻璃杯，婆婆也就不会有事。

“我他妈的求求你，不要作了好吗，蔡欣苒？”

刚刚还如丧家之犬的姜程杰闻言却突然像打了鸡血一样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对蔡欣苒大声吼道。

“作？你说我作？你他妈的不找小三，我他妈的会作吗？我会毁容吗？我会向你扔茶杯吗？你会被网暴吗？你妈会受伤吗？你是罪魁祸首，你自作孽，这是报应，你不知道吗？”

蔡欣苒自认为已经在服软了，没想到姜程杰不领情，仍然把责任全部怪在她头上。于是她心一横，抱着两败俱伤的心理，对着姜程杰一顿连珠炮似的数落，而且按照时间顺序，逻辑清晰，思维严密，她越说越委屈，说到后来，忍不住嚎啕大哭，捶胸顿足。

蔡欣然歇斯底里的发作，让处在酒意中的姜程杰瞬间冷静下来。他像陀螺似地原地打着转，转了一圈又一圈，“对不起！对不起！”他向蔡欣苒连连道歉，还对她挥挥手，又摇摇头，似有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

“对不起，欣然，”等到蔡欣苒停止了哭闹，姜程杰慢慢地走她面前，“咱们离婚吧！我做错了，我们回不去了!”说完，他又一屁股坐到沙发上。他低着头，双手捂着脸，竟然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起来。蔡欣苒刚想开口说“好，离婚”，姜程杰却突然用手抹了一把脸，吸了吸鼻子，又接着说道：

“我现在很冷静，我们离婚，条件随你提，除了孩子。”他顿了顿又继续道：“还有我妈身上的玻璃片取出来了，没大碍了。现在我妹妹和我弟媳妇在医院照顾她，要住几天院，你放心。”他说话的语速不快，听上去却没有一点温度，特别是后几句话，似乎在冷冰冰地表示“你蔡欣苒和我们姜家没有关系了。”

原来，姜程杰从医院出来后去了酒吧。在酒吧，他思前想后，与其让蔡欣苒揪着小辫子不放，还不如离婚算了，长痛不如短痛。再说，蔡欣苒现在对他妈妈心存内疚，她的内疚多少能抵消一点对他的恨意，他有点迫不及待了。

他对蔡欣苒生气是真的，痛苦是真的，演戏也是真的，可是演着演着，在蔡欣苒的“激情配合之下”，他忍不住感到心酸起来，毕竟他跟蔡欣苒十年的夫妻，退一万步讲，即使真的没有感情，灰尘总是有的。更何况他们还有两个活泼可爱的孩子，他和蔡欣苒甜蜜的过往像电影似的从他的脑海里不停地闪过，他心里也有不舍，甚至很后悔自己把一手好牌给打烂了，把好端端的一个家给弄散了。可是蔡欣苒为什么就不能放过他？为什么就不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呢？

蔡欣苒听得浑身发冷，如果姜程杰会跟她吵，会为他自己辩护，说明他对她还有感情，他还要这个家。可是他现在明确地告诉他，他放弃了，他对她没感情了，他不要这个家了，对姜程杰既爱又恨的蔡欣苒知道自己彻底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