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4 / 4）

“我教你一招。”李煦和说，“只要你学得了，保险他们一个都不跑。”

“您说。”

“学徒时，你给他们开师傅的工钱，出师了，你给他们开大师傅的钱。”

“啊。”

“这是留人的笨办法，”李煦和说，“也是最有效的巧办法。”

“管用？”

“真真管用。”李煦和说，“我就是这样做的。马上吃饭，吃罢饭，我随你们去毛坦厂，我带去十个人，给你们留下五个当徒弟，另外五个人呢，将你的土特产存货运到我这来。哎，玉文，我盘你的所有存货，得多少银子？”

“不值几个钱。”马玉文倒也干脆，他摆摆手，“您都拿去，一分钱不要。”

“这成什么道理？”李煦和瞅瞅杨伦芳，杨伦芳抿着嘴，扭着衣角，一言不发，李煦和说，“这事得听娣妹的，娣妹说，多少钱？”

杨伦芳抬起头，半响才说：

“值不了多少，听您内弟的。”

“您，您，”马玉文东张西望了一会，“您给十两银子吧。”

“啊！”李煦和笑了起来，“我说马玉文啊，您这‘十两银子’一出口，休怪我笑话你的出息了。两点，一点是你的生意做的也真够‘大’的了，所有存货只值纹银十两。当然了，肯定不止十两，可是，都到这份了，姐夫跟你做生意，亲情就暂且搁在一边了。这样吧，玉文，我是要到你家去的，今晚在你家住一晚，我非但要看货给价，另外，我带给你的五个徒弟，我也要给你们说道说道。”

“太好了，太好了！”马玉文一激动，起身就要挪步，“我们现在就动身，到我家吃饭，叫杨伦芳给你们现杀现炖一只老母鸡。”

“那哪成？”李煦和说，“起码的，我要跟将要当你徒弟的人谈好，他们要愿意，才能跟你走。”

土特产场内，十几个伙计有的在分拣，有的在打包，忙得不亦乐乎。李煦和进来了，他请大家伙停下手中的活计，然后告诉大家他要选五个年龄相对小一些的伙计到毛坦厂去给做编织的马玉文、杨伦芳当徒弟，工钱不少一丁点，还有一个在这里永远也得不到好处，那就是能学一样永远都不会过时的手艺—编织手艺。

这当然有人愿意干，而且不下五个。李煦和按年龄从小到大，挑了五个人，然后再喊上五个人，十个人和马玉文夫妇在李家吃过饭后。启程前往毛坦厂。

这一次，李煦和乘坐的同样是轿子。

到毛坦厂时，天色已经很迟了，李煦和查看了马玉文家的土特产存货定了价钱，付了银两，他吩咐带来的五个雇工休息，待明天整理装袋。他告诉马玉文，明天要在毛坦厂盘桓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