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盛启宁一直都在(2 / 4)
袁巧茹抱着信又是哭了几个晚上,“我的儿啊,我的和儿啊,你叫作母亲的如何能不忧不念?你也去了,加餐何益、添衣何益?”
“你当真舍得?”马车上,季裴秋侧着头问道。
“舍不得,但也得舍得。秋郎,我不单是为你,更是为我自己。”
崔和儿坐在他身侧,车帘放下,眼光从崔府的墙瓦收回。
她的一生还不能自己做回主吗?不知道前路是艰是险,崔和儿,就当她已经死了吧。
听说母亲病故,盛启宁在房里哭到哑然,季裴秋带她来这里凭吊。
“启宁,别再跪着了,山上风大,跪坏了膝盖。”季裴秋看她跪在那里脆弱不堪的模样,不忍地去扶她的肩膀。
盛启宁已经哭不动了,她哭了几个日夜。她没想到自己离开只一年,母亲就死了。
今日母亲下葬,她已经把最后几滴眼泪都哭干了。
声音沙哑,平静地说道:“死了好啊,死了好啊,留下来,还活着的人才是最痛苦的不是吗?”
“启宁!你别垂气,你不是还有我?”季裴秋蹲下来,扶着她的肩膀,看着她说道。
“秋郎,我如果真能把前尘都忘了便好了。”盛启宁泪眼婆娑地看向眼前人,脸色惨白衬得她眼圈的红肿更加明显。
季裴秋将她搂在怀中,山林之上,几只山雀在盘旋。
明明入了夏,山上还这样冷。
崔母去世已有一旬,盛启宁还是常常出神。手上的药多抓了几两也没注意,对面的老大夫用扇子拍了拍她的肩膀,她才缓过神来。
“师傅。”
“启宁啊,你跟着我学医看药也有一年了,你也知道,人生难得是修心,你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是好啊?”老大夫曾庆春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