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盛启宁一直都在(1 / 4)
盛启宁跪在山丘上的林中,泣不成声。
她远远地看着崔老夫人发丧下葬,她的爹爹崔道、哥哥崔启、姐姐崔梦儿的尸骨都葬在那,如今母亲袁巧茹也要永远的睡在那了。
他们这一家人,支离破碎。如今他们终于能于地下安息了。
当年姐姐生产,她去见季裴秋,季裴秋却要她再等等,等他有了功名,就带她走。
她听着可笑,有了功名便是被栓在天子脚下的人,哪里还能带她走,再走又能走到哪里。
可她还是选择信了。
孟拓没几个月就会来家中见她一次,虽从不催她,但她心里明白,孟拓还在等她嫁给他。
姐姐生女后就是孟老将军去世,孟拓三年守孝到给了自己喘息的机会。
也正是第三年,季裴秋成了二皇子的幕臣,眼看不能再推脱,季裴秋给了她消息,愿意接她到自己身边。
“母亲膝下,
儿自幼承蒙父母恩惠,三岁牙牙学语,五岁开蒙,六岁学字,少年多病,汤药不周,母亦辗转难眠。父母养育之恩,尤为感怀。然兄弟不恭,姊妹无辜,孟公子自是良人,然非儿良配。儿今去也,权作别番打算,另搏天地,母亲无需寻觅,若孟公子相问,请以儿死相告。
儿心已决,别无他念,惟愧对母亲。今违离膝下,不能侍奉高堂,儿之不孝。父母恩情,来世身作牛马相报。夏嬷嬷心细,有其常伴在侧,儿亦可宽心。望母勤加餐,天寒勿忘添衣,切莫伤怀泣叹,多多保重,勿忧勿念。
不孝女崔和儿叩首,谨祝康安。”
把书信压在梳妆台上,天微亮,崔和儿跪在母亲屋前磕了三个头。
出了崔府侧门,季裴秋的马车在那里等她。
她对崔启还是有怨。
她自觉愧对的只有两人,一个是母亲,一个是孟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