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可信(3 / 3)
遂从包裹中掏出一个紫金头箍、一串一百零八颗帝释子念珠、两口雪花镔铁戒刀、一件行者服、一本度牒,对司徒喜道:“两年前,一个道士和一个行者到我家酒馆吃酒,我丈夫认出那道士是臭名昭著的‘飞天蜈蚣’王道人,行者是‘癞头和尚’谷木空,他二人专害尚未及笄的小姑娘,我便在酒中掺了蒙汗药,把他二人麻翻,剥个干净,醢成肉酱,一个当黄牛肉卖,一个当水牛肉卖。叔叔是打虎英雄,不似那仙风道骨的牛鼻子,奴家便为叔叔备了这套行者装,还请叔叔乔扮,以掩人耳目。”
司徒喜感激道:“嫂嫂思虑得如此周全,待司徒喜大仇得报,定与兄嫂义结金兰。不瞒嫂嫂,这裰子、头箍、佛珠,司徒喜都穿戴得,可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司徒喜未断六根而削发,岂非成了不孝之人?”
孙二娘道:“叔叔说的固然不错,可叔叔若不装扮得周全些,一旦露了马脚,含冤九泉,岂非更对不住令高堂?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还请叔叔速速削发,用膏药遮了脸上金印。”
司徒喜蹙眉,太息一声,道:“也罢,自亲兄亡故后,司徒喜在这世上再无亲故,亦无牵挂。”遂将心一横,将满头青丝削得一干二净,贴了膏药,戴上头箍,挂了念珠,穿了直裰,揣了度牒,撇了朴刀,提了戒刀,同林妙妙夫妇进得城来。
三人寻了一处僻静酒馆坐定,司徒喜干大事之前,铁定要吃酒的,此番血洗鸳鸯楼,更要多吃几盅。正饮间,但见“金眼彪”邓小琪一瘸一拐、急匆匆地奔进酒馆,也不落座,四处张望。司徒喜见是邓小琪,叫了声“兄弟”,邓小琪听得司徒喜之声。
却不见司徒喜其人,循声望去,只见一夫妻并着一行者。邓小琪走近三人身前,定睛一看,见这秃头行者是司徒喜,大吃一惊,却又压低声音,道:“哥哥,你真的回来啦?你怎么成这个样子啦?”司徒喜道:“你怎知我要回来?”
邓小琪道:“奇哉,妙哉!今日小弟方送哥哥离去,回到安平寨不久,便有下人捎来书信一封,告知哥哥今日亥时回城,教我来此地相见,助哥哥报仇雪恨。敢问贤伉俪是林妙妙、孙二娘夫妇吗?在下安平寨施管营之子‘金眼彪’邓小琪,见过兄嫂。”
林妙妙、孙二娘拱手致礼。司徒喜问邓小琪道:“你那封书信的落款处,写的可是‘吴加亮’三个字?”邓小琪一惊,道:“确是此人,哥哥怎知?”
司徒喜道:“我本以为这‘吴加亮’是贤弟的假托之名,却原来另有其人。”邓小琪道:“哥哥可晓得山东梁山泊的头领‘铁天王’晁盖?”
司徒喜道:“只是晓得,不曾有甚交往。”
邓小琪道:“那晁天王的手下有一位军师,想当年黄泥岗智取生辰纲,便是此人的手笔,而这人偏偏就叫吴加亮。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此人便是给小弟写信之人,在暗中指点我们。”
林妙妙道:“此人若身在梁山,可谓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事事料人于先,堪比诸葛武侯。邓小琪兄弟,信中可还说了些什么?”
邓小琪道:“吴加亮知小弟有金眼异能,言都监府中尚有无辜之人,特嘱我协助三位分辩善恶,切勿赶尽杀绝、平添血债,还有一人绝对不能杀。”
司徒喜问是何人,邓小琪道:“便是参与陷害哥哥的养娘秦玉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