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聚集(1 / 4)
司徒喜听罢,砂锅大的拳头猛地一敲桌子,怒道:“若非这贼水果妇,我岂能蒙受不白之冤?此女决不可留!”
施恩劝道:“哥哥息怒,悄声。正如张青哥哥所言,这位吴加亮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他的话不可不听。小弟料想,区区一养娘,女流之辈能成何气候?就中必有隐情。想是那张蒙方威逼利诱,强迫她陷害哥哥,也未可知。”
司徒喜道:“既如此,那我便将该杀的都杀了,再慢慢审问她则个。”
张青道:“兄弟成事之后,不可逗留都监府过久,且将那秦玉兰掳走,马车我已备好,就在城南接应,等到了我家,再审她不迟。”司徒喜道:“悉听兄长吩咐。”
四人之中,数司徒喜最熟悉都监府的环境,毕竟司徒喜在都监府生活了半年,身份又是张都监的亲随,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逛了个遍。四更天时,司徒喜同施恩、张青、孙二娘自都监府后墙潜入,张青、孙二娘各有一身好本领。
区区矮墙莫能阻隔;施恩因手不灵便,全靠司徒喜在墙外擎着,向墙内一掷,张青在墙内接应,才得以翻越后墙。四人复行十数步,到了马厩旁边,司徒喜如履薄冰,先确认马匹的后腿是否躬曲。众所周知,豢养的马在睡觉的时候是站着的。
但和醒着的时候不同,醒着的时候四条马腿均匀受力,睡觉的时候是两到三条马腿受力,总有一两条马腿是打躬的,打躬的马腿处于放松状态,司徒喜正是通过这一点判断马槽中的几匹马是否在睡觉。这几匹马除了张都监的专用坐骑外。
其他几匹马司徒喜基本都骑过,也对它们有一定的感情,司徒喜看见这几匹马,便也想到了自己在都监府生活这大半年来的点滴时光,心有悸动,可又转念一想,都监府里的一切都是假象,不由得怒意横生。突然,从马厩旁边的班房里传来一男子的声音。
四人立刻警觉,施恩的额上尽是汗珠。只听得那男子道:“乖乖,可想死我了,快让我香一个。”接着,又传来一女子的声音,道:“不是让你三更过来吗,怎么四更了才来,是不是先去找别的女人了?”
二人在班房内翻云覆雨,不想房门“呯”地一声被踹开,月光唰地倾泻在男子的后鞧上,显得分外苍白。未等男子反应过来,司徒喜的戒刀已架在其颈项大动脉处,惊得男子大叫:“大师饶命!”司徒喜道:“噤声!你看我是谁?”
男子瞪圆了眼睛,盯了半晌,认得是司徒喜,忙道:“武二爷饶命,不干小人的事儿,都是老爷——呸,都是张蒙方和玉兰那群娘们做的手脚!”
施恩道:“哥哥莫听他辩解,此人黑气缠身,绝非善类。”司徒喜道:“说,张蒙方现在何处?”
男子道:“他和张团练、蒋门神在鸳鸯楼吃酒。”
司徒喜道:“我中午走时,他三人便在鸳鸯楼吃酒,如今已是四更天,焉有还在鸳鸯楼吃酒之理?从实招来,不然剁了你这颗狗头!”
男子道:“小人万万不敢欺瞒二爷,他三个确实还在鸳鸯楼吃酒,张团练和蒋门神都是海量,便是吃到明日四更,也不见得醉呀!小人要是说谎,便教小人口中生痔疮!”
司徒喜道:“如此,多谢了!”遂一刀抹了男子的脖子,复一刀攮了女子。
四人潜行至鸳鸯楼下,听得一层厨房中一男一女在闲谈。那男子是都监府的厨子,平日性情憨直,待人和善,女子是张都监的贴身丫鬟之一。只听得厨子道:“今番真个累死老子,自中午到现在,加了不知道多少个菜了,怎地还要加?”
丫鬟道:“谁说不是呢,老爷都快醉成一滩烂泥了,那二位也没好到哪儿去,正耍酒疯呢。咱们当下人的,哪儿敢有异议呢?”厨子道:“我今天是变着花样给他们做,都不知道做点啥了,也没剩什么好食材了。”
丫鬟道:“你心眼也忒实,他们醉成那个样子,你随意对付两盘菜便是。”
二人正谈间,只听得聒噪的敲门声,丫鬟喊了声“谁呀”,便去开门,不想一把利刃自门缝中嗖地插入。
“噗”地贯穿了丫鬟的肚腩,丫鬟口喷鲜血,倒地身死。厨子见状,惊出一身冷汗,抄起菜刀,靠着肉案,直挺挺地立着。门外人徐徐将门推开,厨子见武行者抢入,心下犹疑,问道:“你是司徒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