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生死线(1 / 5)
“仇诗迈、阮棋”;“楚天穷、石伦”;“牵狗客、小乙”。六人自觉地分成三组,于右前、正前、左前三个方位,一步步同时逼近叶玄。没有谁试图绕到他背后,去截退路。
叶玄也在移动。他不会蠢到去攻正前方的“楚天穷和石伦”,他不想主动陷入那个“凹”字型的口袋。
艳阳凌空,墨雨簌簌。九支“黑针”朝着左前方的“仇、阮”二人泼洒而去。“青丝”暴射的同时,黑影擎着灰刀,眨眼间袭向右前方的“小乙”。
迎着灰白刀锋,左手“狭刀”已由反握改为正握的“小乙”求死般直冲而上,刀尖霍然朝着叶玄小腹捅去。日光下的“小乙”出手半点不像刺客,倒似个要钱没有、要命一条的泼皮。同一刹那,“小乙”身畔的“牵狗客”腾空跃起,“链鞭”划了个半弧,不留余力地扫向叶玄侧脸。
仗着“旱、蝗”之间不可逾越的鸿沟,叶玄能用肉身硬接那条“链鞭”。唯有出刀的瞬息例外!“烟波刃”与“鹊桥”一脉相承,内息的运转却截然相反。
链鞭扫落,黑影消散。小乙左手的狭刀没能换出鲜血,右腋之下却见一柄长剑挺出。原来叶玄袭向小乙的同时,楚天穷也从背后袭向小乙。若叶玄不退,即便腰斩小乙的同时,真能用头脸接下那记链鞭,左胸也必遭长剑洞穿。
被针雨覆盖的“仇诗迈”和“阮棋”眼见先机已失,没有强攻。九支“青丝”也未能伤她二人分毫。“青丝”细软,首重夜袭,胜在阴损无声,正面攻敌不够迅疾,也不够凶暴。
若单对单,叶玄有把握在四针之内点死“阮棋”。然而这一战的难处恰恰在于,没有办法将心神凝注在一人身上。
叶玄撤身的同时,一剑刺空的“楚天穷”与反应不及的“石伦”一退一进,重又并在一处。
失了九支“青丝”,未建寸功,仅验证了一个情理之中的猜想:对面三组敌人,每组中至少有一个是用来死的。
一停步间,攻防倒转。麻衣赤足的“仇、阮”二人已各挺长剑,袭至身前。另侧,慢了半步的“牵狗客”和“小乙”跟着杀到,转眼又呈合攻之势。
本拟再退的叶玄忽觉头顶一暗,当机立断,晃身朝右前斜进。“岚步”斗转,借着“两名刺客”较“夕霞二女”慢出的半步,足下滑出一条“折线”,堪堪从左、右两组的缝隙间闪过,而后如一颗暗黑的流星般,射向落单的“楚天穷”。
方才头顶一暗,正是气急败坏、凌空下击的“石伦”。算上“游子”奇袭,先前四轮换招,唯有他一人未攻、唯有他一人受挫。本就满眼红丝的“石伦”在仇恨与羞愤交击之下,乱了心神,出了昏招。
顾不得恼怒、叱骂,原只打算在这一回合浅浅迫近战圈,掠阵、补刀的“楚天穷”,见状毫不犹豫,悍然直进!究竟是“心剑季”血火淬炼出的宗师,危局之下,头脑愈发清明。此刻挺剑向前,只须坚持一、两招,“仇丫头”几人就能杀到。若退,便是将自己与叶玄单独拎出了战圈,那必死无疑。
长剑“谷稻”映着刺目的日芒,端端正正点向叶玄的心窝。
强敌环伺,叶玄当然不肯以伤换命。足下飘忽,身形极轻微地摇闪,却惊异地发觉对方的剑锋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跟随自己偏转了三次。没有先后!没有过程!
“隐蝗!”刀尖、剑锋,一人之距。叶玄身子猛地一缩,引动全身气力,顺着摇闪之势朝左前方弹出,险险避过了长剑所及之方寸。炎炎夏日,冷汗涔涔。
只一个纵跃,一个闪避,叶玄马上明白自己想歪了。这世上,有人能跟上自己的身法并不奇怪;有人能预判自己的脚步,提前半瞬将剑尖摆在突进的线路上也不奇怪。但无先无后,亦无过程的跟随,绝不可能。没人能拥有那样的速度,“蝗”也不能。是那剑有古怪!
自己狼狈如斯,“楚天穷”却无后手跟进,更加确凿地证实了这一点。然而究竟“怪”在何处,一时之间,却难通透。只隐约察觉到,是和“光影”有关。不论如何,良机已失。余下五人俱已折返,羞怒交集、惊魂未定的“石伦”重又站回到“楚天穷”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