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节 陈兵列阵（1 / 3）

洛阳城已破七日，城中南军皆被绞杀，无人生还。战报却每天依然送，但内容已经变成，遍寻城中，未找到云将军的尸身。每天重复着，但梁启升都会认真看。

而桓仁对这种无效的搜救感到厌烦。他恨恨道：“老家伙还不死心，天天往江边上跑。”

对面的谋士也不答话，摇着羽扇，喝着茶。

桓仁陡然想起一件事道：“那天我就觉得有些奇怪，但一时也想不起来哪里奇怪。今天终于想明白奇怪在哪里了。”

这话说的谋士来了精神，放下羽扇和茶，静静等着。

“公主这封信是寄给我的，为什么会在老匹夫那里？公主身边再不济，送信的人总是有的。怎会都到了宫里。难道不是公主写的，不是公主的意思。”

谋士托着腮，想了一下，笑了。“将军，天子身边有一种官，每天记录天子所有行迹，写的一本叫起居注的本子。见了谁，说了什么。一件不落。我们这位公主虽远在深山寺院。却享有天子这般待遇，每天有人记录，并每天奏报天子。”

“这是监视，监视自己女儿。”桓仁很是吃惊。

“这算不得监视，冠冕堂皇，天下皆知的。写进诏书的。她女儿辞宫修行的诏书里写道，除修行外一切同宫中形制。所以公主的信如果交由女官，势必会到陛下手里。”他说完想到什么，然后笑了起来，“天子多疑，这不奇怪。难道将军觉得身边也有眼睛吗？”

桓仁突然感到一阵阴寒。

“不过，这公主也够聪明，正是利用了这点。若她只是上书，朝堂一句女子不得干政，这折子便会石沉大海了。若亲自去求陛下，陛下也未必会派梁老来襄阳。”

桓仁面露不解，就在此时一小兵屋外喊道：“先生信到了。”

谋士取了信看后，满意一笑，继续道：“将军也是为人父亲的，将军试想想。陛下看到这封公主求您出兵相救的信，会怎么想。为什么自己的女儿不来求自己？是女儿体谅父亲的朝堂上不能为她逾制，不想让父亲为难。

如此懂事的女儿，让那个身为帝王的父亲觉得有愧。他自不辜负女儿的苦心，绕过朝堂来满足女儿的心愿。为了能办成女儿的事还派了梁老，还给了他一个监军之职，可谓万无一失。”

桓仁开始明白此种机巧，不免轻笑。他平生官场沉浮，沙场披靡。最见不得这女人用这些小心思。鄙夷道：“小女子善揣度人心，利用人心，如今都用到自己老子头上了。也亏得她老子还上了道。”

“将军觉得仅限于此吗？你不免小看了这个公主了。我先说个题外话，将军还记得废帝怎么死的吗？”

“她给的毒酒。”

谋士满意点头。“当初陛下让公主端毒酒给废帝送去，不过就是想要一个态度，毕竟公主曾和废帝兄妹情深。他见女儿头也不回的端着毒酒下去，他突然心疼女儿起来，派人去追公主。可追过去的人到的时候，废帝已经服下毒酒而亡，公主早从那阴沉黑暗的屋子里出来了，脸上没有一丝悲痛，没有一丝眼泪，只是淡淡的吩咐‘废帝自戕了。我不过给他端了杯他要的酒，和我父亲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