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5】蛮人改造计划（1 / 2）

“在那里，如果统治者，也就是中原的皇帝有所作为，那他治下的人们乾坤肃静，海晏河清。风不鸣条，雨不破块。春生夏长，秋收冬藏。统治者收取赋税，编练军队，也负责保护百姓不受外敌侵害。

可如果他们的皇帝是一个裹上草、牛也不理；裹上油脂、狗也不吃，出了麋鹿敢在他面前穿越，老鼠敢跟在后面走的平庸之辈，治下的百姓就会揭竿而起，推翻他们的统治，将曾经高高在上的打翻在地，将吸他们血，吃他们的肉的践踏如泥尘……

铁木真，永远不要忽略牧民们的力量，只有得到他们的爱戴，你的江山才会稳固，你的对手是塔塔尔的首领，是蔑儿乞的那颜，是金朝的皇帝，喀喇契丹的汗王，花剌子模的算端，唯独不是和牧民们一样的平民。如果你能够保护他们的财产不受侵犯，让他们得以活命，他们会发自内心的爱戴你，听从你的命令。”

帖木儿说着说着，就看向了铁木真，当初他给铁木真看过亚欧大陆的地图，诸国林立，天高地远，铁木真想要达成他打到天边的愿望，怕是有生之年都做不到。

“嗨，和你说这些有什么用呢？若是你征服了这些地方，怕是要将庄稼全部拔除，房屋全部拆毁，让所有的地方都化为蒙古人的牧场才算完。”

“咳咳……”

铁木真摸了摸鼻子，他身后的博尔术和莫日根几乎同时抬头看天。

草原人朴素的想法就是这样，让所有荒原沙漠戈壁都变成流着奶的牧场，好让他们和马群一样繁衍出亿万万子孙……

而这样的人，就是帖木儿口中“脑子里满是肌肉的草原蛮子”，当然，对这样的评价，铁木真和莫日根都欣然接受并且表示很荣幸。

“中原和草原不同，他们的地界，适合耕种，耕种带来的收益要比放牧更加稳定，让他们去放牧，就像让你们去种地插秧一样，是违背自然……腾格里长生天旨意的。”

帖木儿咳了一声，继续说道：“若是草原上能够耕种，在千年之前就会被中原人带领，放火烧掉所有的草地改种庄稼，那样的话，或许我们现在也在种地……”

“中原人认为我们不事生产，只会劫掠，其实是错误的，我们牧马放羊，草原上的牛羊一年比一年健壮，只是我们所处的地方受灾严重，一个不慎就会让数年的努力功亏一篑。”

说到这里的时候，无论是铁木真还是莫日根，博尔术，亦或者撒察别乞以及周围主儿勤部围过来的牧民们，都低下了头，不少人更是眼含热泪。

蒙古高原之上，夏天经常闹“黑灾”，蒙古高原上干旱异常，大地干裂，冬天闹“白灾”，茫茫的暴雪下的几米深，草原上的牛羊成群的冻死。

面对长生天的愤怒，孱弱的草原牧民们没有任何还手的余地，只能在大萨满的带领下一边一边地祈求腾格里长生天怜悯他可怜的子民，暂消怒气。

有时候甚至会丢弃那些被视为不祥的人，将人作为祭品作为腾格里长生天发泄怒火的载体。

“草原是有限的，无论是中原还是草原，都有着这样的例子，草原上每当人畜繁多，就会爆发灾难与战争，中原之地，每当巅峰过后，就会遭受战乱，无论是农民起义，还是贵族内乱，亦或者异族入侵……哦，我们就是他们眼中的异族。”

帖木儿耸了耸肩，周围的牧民们纷纷对视一眼，忍俊不禁。

“草原上的草场是有数的，养活不了太多的牛羊，而牛羊的数目也是有数的，养活不了太多的牧民，人多了，自然就会爆发矛盾与争斗，中原之地同样如此，从两千年以前开始，中原人便不断地改进耕作技术，扩充耕地面积，为的就是养活更多的人。

我们蒙古人的始祖生活在三河源头，如今后裔已经遍布整个草原，这同样是一个征服与扩充领地的过程。”

帖木儿不断讲述着，主儿勤的牧民们也默默思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