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1 / 4）

清晨从悉悉索索的脚步声中醒来，在碧莲絮絮叨叨的话语中，大约知道了府里的情况，嫌隙生于上一辈，忍了再忍之后，当下已是无需在忍，而我便成了那个理所当然的出气口，加上因为碧筠的事情，阻拦的那样激烈。

屋内的火盆已经煮沸了苦香的药，洗漱的水盆里盛着热水。外面又开始落雨了，小小的雨点打在芭蕉叶上，滴滴答答不急不慢的。

碧莲端着食盒上来，“夫人，卯时了，起来么？”

眼前准备好的一切，若是日子就这样简单的过下去，也未尝不可，回头想到那张“放妻书”，还有薄情的话，像针似的悬在头顶，日子如何才可以安稳。

“老爷出去了么。”我从床上起来，准备洗漱。

“是的。”碧莲安置着食盒内的早点。

“明月楼那边呢。”

“和老爷一起用的早点，现在大约是在抄写经书吧。”

“若是不抄写经文，她一般都在干么。”

“习曲子，她会的挺多的，琵琶，笛子，箫，笙管。”

“她的歌舞怎样，是不是很好看。”看着桌子上，一大碗稀粥，几块面饼，不知名暗绿色的菜汁，肚子咕噜噜的叫了起来。

“奴婢没有亲见过，不过听说是很美的，要不然老爷也不会迎她进来。”

“若是她不惹我，我们就守着这小楼过，也是不错的。”

“夫人，此言差矣，据说讨她的财主多了去了，若是我大约会选家富贵人家从了良，进门也容易一些，可她偏偏选了老爷这个小小的太仆臣。”

“许是感情深厚。”我猜着他们的故事，是翩翩起舞时的一笑倾城，还是酒酣之际的解语花。

“夫人受伤之后就变了性情，以前可不是这样子的。”

“以前，可行得通么。”我不禁笑了起来，她发现我跟以前不一样了，借着这副苦哈哈的皮囊重生，虽然无生存之虑，可是家宅不安的纷扰，估计她是掌控不了的。

“夫人，咱们可要想个好法子，讨得老爷欢心才好，这么多年没有子嗣，也是老爷再娶最好的理由。”

我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自己眼前这个小身板，弱不禁风的样子，大约连十斤米都提不动，肚子瘪瘪的，一点肉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