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舌战(2 / 4)
安一黑也跟着朝前挪了几步,众人一看,纷纷避让。
上前几步,只见那少妇脸颊泛红,二十多岁的模样,头上缠着帕子,头帕上点缀着无数红珊瑚串珠,额前垂下一小块金质云雀饰件。
她的双耳上戴着长长的耳坠,身披着一件灰白色的披风,却难于掩饰里面那件古朴的褐色大襟右衽上衣上的花纹。从衣领、胸襟,再到袖口,挑的挑、刺的刺、绣的绣、贴的贴、镶的镶、补的补、滚的滚,尤其是镶花和刺绣,令人赏心悦目。
她下着一百褶裙,正襟危坐,怒视着台下在座之人,欲言又止。怀中的孩童不停地撕扯着那垂至胸前的耳坠,见总旗从院子疾步走来,问道:“瓦戛所史的客人到了没?”
总旗也不进门,立在议事厅门前,左手握住腰间的刀柄,右拳紧握,放在胸前,面朝虎椅,弯腰鞠躬,然后,才答道:“四夫人,沙马都督府军师安一黑前来吊哀,已礼毕,在门外候着呢。”
“有请!赐座!”
四夫人话音未落,一个面容苍黄,颈项枯瘦的男子从兽椅一怒而起,伸手直指虎椅上的女人,责备道:“他妈的真邪门了。这是我们自个儿的家事,沙马兹莫也没权过问,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见不得光的阴谋?”
四夫人起身来迎安一黑入座,回了一句,“格巴头人,你不要信口雌黄,我已经忍你很久了,要不是我夫君尸骨未寒,你早死在我的刀下了。”
格巴头人“哼”了一声,说道:“谅你们也耍不出什么花招。”说完后,又是摆出事不关己的样子,坐回自己的兽椅上,摆弄着自己的短刀。
“接下来应该是我的镜头了,加油。”安一黑在心里暗暗打气,大摇大摆地跨入议事厅。
安一黑进了门,所有人都在怒目而视。
安一黑心虚不已,往右一眯眼,瞧见扎莫头人就坐在右上第一张兽椅上。
安一黑想说“一帮乌合之众,不足为虑,四夫人,我安一黑一人舌战足也。”清了清嗓子,还没开口,扎莫头人就扭头跟身后的丹伯低声说道:“兹莫帕姬的领地夸州兼郡,地大物博,他在世时,都鄙有章,谁也不敢说三道四,如今他已去,墙倒众人推呀。今天,你不要乱跑,跟着我……”
众人只见扎莫头人跟自己的枪手丹伯窃窃私语,谁也没有听清在说什么。
安一黑咳了几声,怒斥道:“扎莫头人,有话直说吧,在背地里说人闲话,可是要烂了舌头的。”
扎莫头人也算是一个举足轻重的部族酋长,兹莫帕姬都敬他三分。众人见安一黑还没入座,就拿他杀鸡儆猴,顿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吱声。
“你说谁烂舌头?”那胖嘟嘟的丹伯见安一黑目中无人,对扎莫头人出言不敬,立刻举枪,指着安一黑的头,“敢骂我头人的人还没生出来呢,你算什么东西?”
众人见状,乱哄哄的屋子里变得鸦雀无声。
安一黑莞尔一笑,晃悠悠地走到扎莫头人的面前,伸出头去,用额头顶住枪口,“江哈哈……不,丹伯,你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拿枪指着我,有种的,你开枪呀……”
这厅堂里里外外少说也有七八十多人,可谁都知道扎莫头人身旁这位侍从的枪法了得,安一黑却指着他的鼻子大骂不止,众人惊呼道:“这人是谁呀?”
丹伯怒气冲冲地叫道:“敢对扎莫头人出言不逊,那就是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