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舌战（1 / 4）

总旗和兵丁一前一后领着安一黑拐了一个弯，进入一个朝阳的拱门来到一院内。

院子不大，有一口古井，古井旁设有一石凳，几个背水的妇女把水桶放在石凳相互嬉戏，看见有人朝她们走来，屏息敛声，低头着舀水。

院子东西南北各有一房。其中，有一屋的门虚掩着，屋内烟雾缭绕。

安一黑上前凑近门缝一窥，屋梁刻有珍禽异兽，中挂一匾，刻着“祖灵堂”三字。

祖灵堂正对着门的墙脚下摆着一高大的神龛，点着无数蜡烛，上面供奉着十多个灵牌，墙上张贴着一些画像。

神龛两边是长长的春登，估计是抹了漆油，乌黑发亮。

透过门缝，安一黑瞟了一眼，灵牌成一字型摆开，从左到右，只瞧见七八个灵位。

祖灵堂右侧有一画着类似太极八卦图的木门，穿过这道门就是另外一院子，院内有一道矮矮的蜈蚣墙，硬生生地把院子一分为二。

蜈蚣墙东面类似于一个议事厅，里面座无虚席，人声鼎沸。而墙西就是大堂，堂门上挂着俩白灯笼，一条三尺宽白布从里到外，铺在地上，把大堂分隔成一左一右。

大堂左右都坐满了泪痕斑斑的妇女，再往里十步，搁着一张六扇的屏风，后面是似棺非棺的一个东西，上面躺着一人，盖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一个头。边上围坐着很多人，有两三个中年妇女在放声大哭，边哭边唱，字字句句传入耳里，催人泪下。

“这死人是谁演的……？”

安一黑想问个明白，刚一开口，一兵丁慌慌张张地跑来，踹息未定，轻声对那老者说了几句。

“这是兹莫帕姬的灵堂，不得乱说。”老者低声对安一黑说道：“蛇老脱皮，树老要落叶。年轻人嘛，不哭丧也罢了，请莫……”老者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走，我带你去议事厅。”

议事厅也是一个木质瓦房，楼层较高，梁架精妙奇巧，斗拱雄伟古朴，却也没有一钉一铆。厅堂之内布置倒也简朴，但也不失威仪。

宽敞的堂厅中心上方挂着一黄幌，底下铺着地毯，绘有一只奇怪的飞禽，形似孔雀，围绕着太阳飞翔。靠墙离六尺之外一南一北是整整齐齐的兽皮木椅，从木质上看，应该是黄花梨。上梁挂着“讲信修睦”的四字大匾。

匾下有一凸起的方台，置一硕大的虎椅，后立一高大的屏风。虎椅左右各有一名背枪持刀的兵丁，一脸色阴沉的少妇怀抱着一小男孩坐在虎椅上。

“兹莫帕姬的时代已经结束，我们再也不会俯首称臣了……”

“让一个牙牙学语的小孩来做我们的兹莫，从今往后，各部族之间大大小小的事情由谁来主持公道？”

“对，四夫人，你识相的话，赶快把印信和号纸交出来，免得自讨苦吃。”

安一黑远远地就听到议事厅里七嘴八舌，争论不休，甚为好奇。可好奇归好奇，心里却打起了退堂鼓，突然，有一人说道：“依我之见，谁都别客气，自己动手抢吧，谁抢到印信，谁来当兹莫……”

一听此话，只见总旗脸色一沉，往里一挤，咳了一声，说道：“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怕就怕鸡能吃一斗米，背不起一斗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