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水卜束薪 姞女谋嫁（3 / 3）

向嵩奇怪的看了一眼，做个媒人，至于这么高兴吗。

他却不知道媒妁这一行业，在此时具有光辉灿烂的前景，他为使节就可以发一笔小财，伯安为使节兼媒妁，若是婚姻成，发的可不仅仅是一笔小财。

伯安带来一个很重要的消息：王姬要见霍使。

王姬坐在一个空旷宫室内，宫室正中置鼎，两旁木柱上皆有漆绘，墙壁上也绘制有一些图画。

她的身躯有些佝偻，坐在席上的时候，长长的玉质项链一直拖在地面上，侍女小心翼翼地收拾齐整。

向嵩进来的时候，她正闭目养神，一位侍女正给她轻轻捶肩。

“当年就是在这座宫殿中，父王就坐在我现在的位置上，怀中抱着小姬友。往他的嘴里赛桑葚。这是姬友最喜欢的食物，小时候的他，可真是可爱。”

“父王到了彘才生的姬友，所以对他最为宠爱，姬友想要的，父王都要想办法满足。冬天里，姬友不想吃酸溜溜的菹菜（酸菜，父王就下令砸开冰冻的河水，为他捕鱼。”

“兄长一个人居住在宗周，父王出奔的时候来不及带他，他很多次想来看望我们，都被叛臣们所阻止。”

“那些日子，可真的非常辛苦啊，诸侯们送来很多东西，但是父王为了换取诸侯们的援助，又赏赐给他们，吾都在抱怨，是父王的大度，让我们吃不上鹿肉。父王要经常去打猎，后妃也不得不到河边的土地里采集野菜，直到姞人向父王伸出援手，我们的生活才得到改变。”

“我们都很开心，父王却没有高兴起来，而是越来越颓废，他在祭祀霍山时哭泣，在昭明台上喝醉酒哭泣。”

“甚至，太史写信说，‘当年夏人封禁了一条龙的龙精，装在一个椟中，您打开了他，惹来了祸事。一个妃子因此怀孕。’将不知何人淫乱后宫的事件，作这样不知廉耻的解释，父王竟然也忍耐了。”

王姬的双眼迷茫，似乎沉浸在某种记忆中，神情激动，口中喃喃自语。

“霍使来了。”侍女提醒好几次之后，王姬才清醒过来，目光中渐渐恢复了清明。

她仔细端详了一番霍使，才颤巍巍的道：“吾失礼了，霍使请坐。”

“吾见霍使，是问一事。”王姬直截了当地问道，“飞廉昔日为帝辛奔走，可是寻找重生之石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