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一个伽蓝朋友（3 / 4）

美人掩嘴偷笑，先前的什么恩恩怨怨什么青铜小马全都被我抛在脑后。要是我有点杂耍的本事，我甚至能当场将灯杆子摇成一朵玫瑰花，再唤几只蝴蝶365度对美人姐姐唱征服。

这该死的命运。

小红马迈着优雅地踱着小碎步，我趴在我的五花马上，盯着前方那抹俏丽的背影，郁闷地反省着为什么我混成了现在这副鬼样子。

就在前不久，我还在吐槽穿着土到爆的校服的丫头，转眼间，丫头摇身一变成了仙女，穿着校服骑着新驯服的小红马，红配绿赛狗屁，放眼前绿油油的一片，却比曾经风靡一时我砸锅卖铁也要买的雀金裘还漂亮。

唉，人有失手，马有失蹄。这大概是我这么多年以来跪得最快的一次，没有之一。

认识神仙姐姐的第一个月，捅了武当的蜂窝，调戏了暗香的师妹，还在少林后山的湖里洗了澡，气得某些秃驴差点贴出告示上书唯狗与此二人不得入内。一圈下来，某些独特风光只怕连天机阁都不知道。

“呆子，接着咱去华山！”

“那穷乡僻壤的去干嘛”

我心虚地嘟哝着，虽然知道拗不过她，但心里的抗拒怎么也压不下去。

曾几何时，师门就数我跑华山跑得勤快。如果走过的每一步都有脚印，只怕华山房顶上没有哪一片瓦是无辜的。我溜房顶的习惯正是那个时候养成的。师姐们戏称我是华山的外派弟子，在云梦吃了十几年的米依然心在老家。

江湖不见，过往不念。让我坚持下去的人已经不在了，再去华山，除了心痛，再没了别的情感。

有些人就算只提起名字都很困难，我姑且称他为无名吧。

刚入门那会儿我喜欢跟着师姐跑商，某次认识了无名。无名并不是跑商的料子，那次相遇纯粹是因为他被朋友拉来凑数。

之后就是跟着无名满华山跑的日常故事了。无名喜欢在龙渊练剑，寒潭飞雪，一柄长剑舞得如苍龙入世，风姿无双。

历代华山七剑均落得结局凄惨，对此无名道：“一剑在手，一为苍生，一为江湖，一为自己，选择而已。”

我同他提起方思明，他笑道：“喜欢就是喜欢，管他旁人说什么，难道就不喜欢了吗？”

这样一个亦师亦友的人，我从没想过，他的离开悄无声息。

往事休提。

时隔多年，华山与记忆中的样子别无二致，只不过身边的人换成了伽蓝的神仙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