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一个伽蓝朋友(2 / 4)
那鬼丫头穿着一身土掉渣的校服,走哪扎眼到哪,不愁抓不到。
我终于安心,在心里放了一堆狠话后,挂在树上睡着了。
我马没了。
掘地三尺,就差把下面的硬石头敲碎,还是没有。
气归气,心里多少还是庆幸没把大佛埋下去。
好不容易说服自己,突然看见树杈上一绺布条飘啊飘,我一个闪身扯下来,上书几个字:“呆子,来月牙泉遛马。”
我一口气没提上来几乎背过气去,作为医师气成这副样子实在丢脸,忍了半天,憋红了一张脸。
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是可忍孰不可忍”,叔可忍婶婶也不可忍啊!荷包里塞满了我平时炼制的药丸,我下定决心,就算是嗑药作弊,也得把那丫头揍一顿,让她感受感受社会的毒打。
纯路人,有一说一,不吹不黑,我觉得吧,西域的风是真的大。
刚下马车,迎面一阵风吹得我人都傻了。恍惚之间,身后被风沙掩埋的安宁寺溯洄百年,阵阵梵音不绝于耳。我长叹一声,心道:算了,都忍了、都忍了,能揍那鬼丫头一顿血赚不亏。
荒凉是真的,漂亮也是真的。水天一色,放眼远望虽然稍觉空寂,有“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的无力感,但人事兴衰千古常情,我只管天地之间随心畅游,自由来去,这也是江湖。
立在月牙泉边,多亏岸边的几棵大树挡了不少风沙。衣袂飘飘,我吸吸鼻子,悲从中来:别的师姐提着灯九天玄女悬壶济世,搁我这儿,得,一拿着高仿货买狗皮膏药的江湖骗子,还是个流里流气的女骗子。
“呆子!”
有人从背后拍了我一下,声音听着熟悉,但对比那沧海丫头少了童真多了点磁性,我触电般弹开,心道鬼丫头竟然还敢找帮手,瞬间摆出防御的架势。
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既含睇兮又宜笑,子慕予兮善窈窕。”相较于我常见的装束,这服饰可真不是一般的大胆。长发飘飘,腰肢盈盈一握,皓腕凝雪,步履间隐约能看见修长匀称的双腿,极尽美艳又不至于媚俗。一眼惊鸿,说的就是这回头一瞬间。
“你你是伽蓝?鬼丫头叫你来的?”
我心里惊疑不定,若这神仙似的姐姐真是那丫头的帮手,这可真掐了我的死穴。行走江湖多年,我向来是软硬不吃,但如果对象是个宜喜宜嗔的美人,除非伤天害理无恶不作,我是万万下不去手的。
“我叫你呆子,没想到你还真是个呆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