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风波不断(1 / 3)
“贵人,贵人,快来人啊,李贵人落水了!”绘诗不过是去捡了下风筝,走开没有两步,李贵人就忽然落水。李贵人在水中挣扎,绘诗见侍卫们正往此处赶来,心一横,纵身跃入水中。
“怎么回事?”皇后匆忙赶来时,柔妃、宜嫔和襄宸妃已在李贵人殿中。绘诗浑身湿透,跪在地上:“皇后娘娘,贵人说闲着无趣,奴婢便陪着贵人去御花园放风筝,不想风筝断了线,掉在御湖旁,奴婢便去捡,因身旁没有别人,贵人便跟着奴婢一起前往。”绘诗抽抽噎噎继续说道:“奴婢去捡风筝时,贵人就站在上头,不料只是一个回头的功夫,贵人就落了水。”“皇上驾到!”皇上急匆匆走了进来:“怎么回事!”皇后走向皇上:“李贵人落水,医官正在救治。”
皇后指了指绘诗:“将你与本宫说的话再与皇上说一遍。”绘诗抽噎着,话还没有说完,医官前来禀报:“回皇上皇后,李贵人有孕不足三月,正是不稳的时候,如今又突然落水,臣无能,保不住贵人的孩子。”说话的是太医院之首医官赵文成。皇上环视一周:“都是怎么当差的!”,出来皇后,众人皆跪下,不敢出声,绘诗也停止了抽噎,良久,皇后才开口:“劳烦赵大人好生照应李贵人,如今人还没醒,终究是不好。”转而看向皇上,只见皇上抬了抬手,柔妃等才站起来。皇上似乎十分生气:“连主子都看顾不好,留着又有什么用。”承露宫奴仆皆伏地:“皇上恕罪,皇上恕罪。”李贵人是承露宫的人,如今小产,柔妃已是战战兢兢,惹人嫌疑,如今皇上如此动怒,柔妃也不敢贸然说话,只能小心试探:“皇上,李妹妹落水时,绘诗舍命相救,是否可以从轻处罚?”皇上闻言,看了看柔妃,自然知道这番话的试探,若是能原谅绘诗,自然也可以不牵连于她,看着趴在地上衣衫尽湿,瑟瑟发抖的绘诗,倒是个聪明人。
“承露宫奴婢看顾贵人不利,罚俸一年,除绘诗外,各十戒尺。”皇上说罢,众人忙谢恩,皇后看向绘诗:“你起来吧,去换身衣衫,等下过来伺候你家贵人。”绘诗起身,眼睛都哭肿了:“谢皇上,谢皇后娘娘。”皇上走到皇上跟前俯身:“李贵人落水,也是臣妾未能照顾好,臣妾有过。”皇上拉起皇后:“诸事繁多,你也不能事事兼顾,天命不许,无须过于自责。”皇后见皇上深思倦怠,悠悠开口:“皇上政务繁忙,不若先回昭乾殿歇息,臣妾在这守着。”皇上抬眼看了来看帷帐,李贵人还未醒来,自己也不愿见她醒后的伤心摸样,便点了点头:“也好,皇后辛苦了。”
“我不信,我不信,我的孩子。”李贵人醒来,被告知孩子已经没有的消息,不愿相信,皇后走到床前:“孩子会再有的,你如今还是保重身子的好。”李贵人眼神涣散,忽而聚睛,一把扯住皇后的手:“娘娘,不是这样的,一定是有人害妾身,我是突然就眼前一黑,才跌落的,一定是有人给我下了药,娘娘!”皇后还没说话,宜嫔突然开口:“忽然眼前一黑!我当年小产也是如此,之前从无征兆,忽而晕眩,醒来后孩子便没了。”皇后回头:“我记得你当年也是晕眩落水。”宜嫔神情悲伤,点了点头:“还连累了娘娘受了惊吓,也”李贵人哭道:“娘娘,一定是有人害我!”柔妃见李贵人死死攥住皇后的手,皇后也有些吃痛,走上前劝道:“李妹妹,我知道你难过,若真是有人陷害,娘娘定会为你做主,可是你这样扯着娘娘也不妥啊。”李贵人闻言松手,口中却仍然嚷着是别人害她。
“好生照料李贵人。”从殿中出来,皇后对医官和承露宫的奴婢们吩咐道。转头对柔妃说:“如今李贵人心神不稳,你又素来身子不好,在你这也扰你不得安生,本宫会命人将枕帘殿收拾出来,你打点一下,过几日便将李贵人挪过去吧。”
皇后离去后,柔妃喃喃道:“李贵人的龙胎来的突然,去的也突然。”碧游沉思片刻:“这些日子,我没能近她的身,实在看不出什么不妥。”柔妃轻笑一声:“有人故意防范,你自然看不出来。”碧游正在疑虑之际,落池开了口:“娘娘的意思是?”柔妃不紧不慢地端过药,喝了一口:“我入宫前便听闻,当初在太子府时,宜嫔也是忽然落水小产,连带着皇后受了惊吓,也小产了,如今李贵人小产与当初宜嫔一摸一样,想必都是一人所为。”落池转了转眼珠:“是兰昭仪!”说完,立马捂上嘴,柔妃看向她:“否则还有谁有这样的能耐。”落池吞了吞口水道:“那咱们要不要提醒一下皇上?”柔妃蔑笑一声:“皇上英明神武,你当他真看不懂这一层吗?只不过是没有证据,加上投鼠忌器,总归要顾忌齐家。”想了想,柔妃又开口:“不过她如今升为昭仪,咱们也可以略微杀杀她的威风。”落池和碧游心领神会,很快便下去了,柔妃一人在殿中,又喝了口药:“真难喝。”说罢,直接端起药碗,一饮而尽。
月前,中秋夜宴时,李绮罗和何琴同时报有身孕,皇上大喜,随即封赏不断,何琴并不得宠,故而除了一些物件封赏外,只被赐了封号。李绮罗就不同了,本就新贵得宠,如今有孕,皇上自是十分高兴,才刚怀孕就被封为贵人,在宫中一时风头无贰。
“贵人,虽说这东珠是皇后所赐,可是如今去给皇后请安,您戴着是否不妥啊。”此时众人已经去给皇后问安,李贵人却还在梳妆打扮,还要将东珠戴着,绘诗感觉如此对皇后不敬,正在劝说。李贵人将东珠耳环递给绘诗:“就戴这个,如今我怀有身孕,又晋了位份,皇后亲赐的东珠,如何不能戴?”
“李贵人姗姗来迟,如今真是娇贵了。”说话的是顺妃,她刚晋了妃位,加之本就看不惯李贵人张扬跋扈的样子,便第一个出言讥讽。李贵人与她家世相当,也并未太将她放在眼里:“我如今怀有身孕,皇上体谅,要我无需太早起床,顺妃姐姐是要我不顾及皇上的心意吗?”顺妃一眼扫过去,并未说话。兰昭仪看了顺妃一眼,拿了一块茶点,还未送入口中:“颖史女也怀有身孕,到也不曾见她如此骄矜。”李贵人无言,她敢反驳顺嫔,却不敢与兰昭仪争辩,只瞪了一眼颖史女,颖史女见状,只低头不言。皇后看着眼前一幕,轻轻笑了笑:“坐吧,如今你二人怀有身孕,无需日日过来请安。”
李贵人前脚出来仪殿,后面紧跟着便是陈才人和颖史女,陈才人愤愤:“你看她那个情况样子。”转头看向颖史女:“你也是,同样怀有身孕,你怕她做什么?”颖史女喏喏道:“我不如她得宠,算了吧,如今我只想平平安安的将孩子生下来,姐姐,你也不要生气了。”
“宜嫔娘娘,刚刚李贵人戴着东珠来请安,皇后竟也不曾责怪?”陶才人随着宜嫔一同回宫,宜嫔看了眼陶才人:“皇后娘娘从来不在意这些小事,既赏了她,便是许她戴的。”陶才人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宜嫔身旁的丹兮轻声道:“可是她在皇后面前戴着,是否是大不敬?”宜嫔看了丹兮一眼:“有人责怪才叫大不敬,无人责怪便不是,这些话以后别说了,图惹是非。”陶才人看了看丹兮,原本想说的话也压了回去。
回到殿中,李贵人拂袖,碎了一地碗盏,绘诗在一旁不敢说话,李贵人怒道:“何琴,她算个什么东西,祖辈烧高香了,能让她入宫伺候,竟还怀有身孕。方才在来仪殿中,说什么‘给皇后请安,是妾妃应尽之礼,不敢因有孕而耽搁。’哼,这不是明摆着打我的脸吗?”绘诗轻声道:“贵人息怒,且看腹中的小皇子呢!”李贵人轻抚小腹,暗自思忖,忽而看向绘诗:“我与她同时有孕,若是让她生下长子,岂不是要压我一头?”绘诗跪地:“贵人不可啊,这是在宫中,况且皇上至今无子,格外看重您与颖史女的龙胎,千万不可如此做啊。”李贵人见她慌乱,带有些许不耐烦:“慌什么,又没让你去做。还不快把地收拾了。”
“娘娘,西配殿那边又碎了碗盏。”落池进殿回话。柔妃掩唇轻笑:“她火气倒是不小。”落池也笑道:“明明就是她不敬在先,皇后又不曾责怪,现如今自己却生起气来,真是没有教养。”柔妃看了落池一眼:“她这个样子,就算生下孩子也成不了气,赐些补品给她,去去火气。”
令倚宫中,兰昭仪一面把玩着玉如意。一面与锁露说话:“她如此张扬,本宫也不必容她,做的稳妥些,不要自己经手。”锁露一面答是一面退下,来到了携芳殿。“宸妃娘娘近日好像颇受冷落。”落池放下带来的东西,朝着余宸妃说到。余宸妃看了一眼巧儿,巧儿便带人都退了出去,余宸妃开口:“锁露,你坐吧。”锁露摇摇头:“你是妃子,我是奴婢,不合适。”余宸妃还想开口,但见锁露如此也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