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水匪（3 / 3）

加之柳二这人也算是天赋异禀，长年在江上让他生活无师自通了呼吸法，偶尔遇到个不想吃面的也制不住他，多是因为不熟悉水性被他弄下了水，喂了江里的鱼鳖。

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更别说他这个摇橹的风里来雨里去，总有失手走眼的时候。

那天柳二捕鱼的网子正晒着，正经活儿是没法干了，便又做起了摆渡的营生。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那天偏生是没什么生意，往来的行人大多都是有伴或者订好了船的。

他这做的是刀板面的生意，在岸上也不好硬拉人，起了争执反倒是麻烦。

正等得心慌的时候，可算是来了一伙人。

人不多，就两个——多了这柳二也不敢载，毕竟是双拳难敌四手。他一个没正经跟过师父的，真打起来被人家一拥而上，船上有没有腾挪的地方，他能带一个人下水还能带一群人下水不成？

这俩人都是身量颇高，体态雄健的，只是一个头大些，一个痴肥些，但具是一等一的好汉。过来寻见柳二的时候，痴肥那个嘴里还在嘟囔着说不该为了两碗牛肉误了时辰，现在船走了只能来这里寻野渡。

本来这样两个人柳二是不肯载的，但因为等了许久，又听见两人竟是能吃上牛肉这种稀罕物件，必然是不差钱的主儿。加上见得两人里头小一些的那个腰包里鼓鼓囊囊的，再看那副小心看顾的样子，哪怕不是银两那也得是个值钱的东西。

便也懒得再等，拉了这两位便要渡江。

到了江心处，按那老规矩把船桨横了，掣出了一把尖刀。“两位可要吃面？”

照以往他这幅姿态露出来，船上的人便该懂了，无论是惊慌还是和他讨价还价那都是正常的。但如今这两位却是不同以往，坐在那儿动也不动，跟看耍猴儿似的看着他。

这倒是把柳二给整不会了，愣在那儿不知道是等那两个接话还是自个儿继续说下去。

肥的那个见柳二这幅德行，也消了看乐子的心态，转头戳了戳头大的那个。“诶，枫哥，这该你来处理吧。”

“牛马了，这也能遇到个水匪。这条江上是谁在话事？”

柳二哪儿知道，他还够不着那些问题，但他听得出这两人没把他当回事。

你说这他能忍？

那自然是忍不了的，一回过神来便要给头大的那个见见红，再和肥的那个好好商量一下该把兜里的东西分出多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