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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堂庵一直睡到中午才起床。他起床的第一件事是去了厢房那边关押夙紫的那个屋里看了看夙紫。夙紫不再闹腾,破天荒地的在房内唱起花灯戏来。看样子并没对他产生怨气。他想迟墨和紫轩的逃离兴许只是一个巧合而已,女儿就没离开过这个屋子。他昨晚回来时,当着杨大人的面不好询问看守夙紫的下人,现在清静了,他叫来了看守的下人,虎着脸问:“昨晚小姐出来过?”
下人忙摇头,对唬他的刘堂庵:“老爷,人一直关着,她哪里能出这个门啊,您可千万别冤枉了下人!”
刘堂庵哈哈一笑,朝下人:“没事,就问问,就问问!”
刘堂庵又回了窨子屋的堂屋。张氏坐在雕花木椅上,冲进屋的刘堂庵劈头就问:“你打算把女儿关到几时?”
刘堂庵在一边的雕花木椅上坐下,挺了挺驼着的背,抖了几下长袍,扭头看着怒瞪自己的张氏:“你昨天没放女儿出来?”
张氏在桌上一拍:“刘堂庵,你装什么装,你吩咐下人好好的,钥匙把得铁紧,我用什么放女儿出来。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太太!”
张氏的一闹倒很凑效,刘堂庵突然软了起来,他冲张氏一笑:“这不都是为了咱一家好嘛!”
张氏越来越强硬了,她冲刘堂庵一瞪眼:“我不管你那些破事,你今天放还是不放?”
“放放放!”刘堂庵立马答应张氏,冲门外下人大喊放了小姐。
张氏出了堂屋,迈着尖尖小脚,朝厢房那边走去,出门时一直在埋怨刘堂庵恨心,把女儿关了这么几天。
刘堂庵坐在堂屋里愣神,他脑子里又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一幕。
从沅州府调来的清兵个个都不简单,更让刘堂庵佩服的是杨大人的谋略。杨大人说,擒贼要先擒王,用一百清兵围滕春生一个人的屋,滕春生武艺再高也难逃一死。
清兵在刘堂庵的带领下,分三路包围了滕春生的屋子。一时间,一百多手持长矛、火铳、弓箭的清兵,把滕家的屋子围得个水泄不通。犬吠声此起彼伏,屋子里的人突然一阵惊慌,迅速熄灭了火塘的柴火,屋内传来了“哐铛”抽刀声。屋外的清兵点亮了火把,把滕家的屋子内外照得透亮。
刘堂庵陪着杨大人站在滕家屋前的土坳上,看着滕家屋前的一切。
滕家屋门“吱呀”一声开了,滕春生像一座巍巍泰山屹立在门前,手中大刀寒光闪闪。只见他将发辫一甩,粗壮的发辫带着一阵风,很乖巧地缠在了他脖子上。滕春生大刀一挥,一副赴死的决心从容跨过门槛,突然一声大吼:跟他们拼了!这声音犹如春天的雷声,震得屋前那株槐树树叶“哗哗”作响。围着的清兵个个傻瞪着眼,手持的长矛往身边收回,他们退了几步,又愣愣看着门前那位威风凛凛的雄壮大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