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下雨天（2 / 3）

“大公子请我帮忙各做一篇八股出来，并且要求破题、入题的第三个字，必须是之字，中股的最后两字必须是已乎，束股的最后两字要写与焉。”

许启阳的声音像是从悠远的空谷中传来的雷声，直震得唐仲远头皮发麻。他再也无法掩饰心中的惊惧腾地站了起来直愣愣地看着自家的教习。

许启阳缓缓地点了点头。

唐仲远绕过桌案对许启阳深施一礼：“先生救我唐家于身败名裂之际，如此大恩，唐某没齿不忘。”

这不是一份押题，而是一份约定，有人把此次乡试的题目透了出来，并且约定在某几个位置用了某几个字的人会在阅卷时被选中，只是他或者不知道最后决定的题目是哪个，或者是故作遮掩，弄出个三选一。

这样的纰漏对于主考和副主考来说可是掉脑袋的大罪，但问题是几位考官一个月前就已经被禁足，与外界断了联系，而且就算他们在一个月前就想好了题目并透露了出来也是不可能，因为朝廷的制度是主考和副主考各出五题，抓阄决定最终的考题。

许启阳苦笑：“惭愧，若是大公子再勤勉些，怕是我根本就不会往那个地方去想。”

唐亦恒完全可以故作坦然，把这张字条给他，等许启阳文章做好之后自己在句式上略作改动，这样虽然没有原文流畅，但只要用心改也不会显得特别突兀，等到春闱结束就算许启阳知道了题目多半也只会觉得是有人押对了题。就算怀疑唐亦恒买了考题，他难道还会去举报不成？

可惜唐亦恒连动手改几个字都懒得去做，直接把作文要求都给了自家先生，久经考场的老油条怎么会看不出其中的门道？而许启阳知道唐仲远是绝不会因为要考个举人就让自己的官声有损的。

“这蠢物！”唐仲远羞得无地自容。读书人讲究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这修身虽然排在第一位，但唐仲远也知道纯粹的好人是无法在仕途有进益的，他从未要求自己的儿子做个洁白无瑕的圣人，德行上的小瑕疵完全可以被接受，但贪婪和愚蠢却会导致整个家族万劫不复，万万不能容忍。

他一向只觉得自己这儿子心志不坚，读书也不甚努力，但有自己看着，慢慢教着，将来守成总不是问题，现在看来这孩子怕是个扶不上墙的烂泥。

“守信，去把那孽障找来！”

唐仲远大喝一声，早就支着耳朵站在门口的小厮立刻撒开腿跑出去了。

唐亦恒正在许先生的云舒堂里读书，并且嫌小亦振读千字文的声音太过呱噪，他刚一抬头就看到小厮连升站在门口挤眉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