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少主(约翰)(6)(1 / 1)
“那你该认真了解,然后承袭你父亲的遗志。”凯特琳说,“好啦,我可不愿像你的家长们那样对你指指点点的。”
“我想离开这间大屋都办不到,政治就让叔叔和姐姐瞎玩儿去好了。”约翰拐了个弯,问道:“你能带我出去么?”
“连芙罗拉表妹都办不到的事,我怎办得到?”凯特琳微笑道,“除此以外,我倒可以告诉你一些公开的秘密。”
公开的秘密,难不成是指在这庄园里下至侍女外至牧童都知晓的,却独独隐瞒我的事情?“告诉我嘛!”
“彼勒丁那堡牧首尼苛德摩因为一枚戒指,已卷入这系列的刺杀风波其中。”
“当真?”他不知该不该表现出惊讶,当时冒充刺客的僧侣来到他面前,出示牧首的戒指,请他前往白林村商议葬礼事宜,那会凯瑟琳与禁军左指挥使也恰好在场。也许那家伙得罪了什么人,被栽赃陷害,他本就没打算公开这个细节,不过那又如何呢,约翰说:“那又如何?”
“少主,你不明白呀?”凯特琳的笑容好像更温婉了,“教会不喜欢竞技场,彼勒丁那堡数百年前曾经有一位皇帝坚持要开展比武竞技活动,后来被那时的牧首带领市民连番弹劾,最终引发大暴动,依我看,这个尼苛德摩固然会坚守传统,在朝上参提议者一本,可谁料他竟无端陷进塞蒂诺斯家的是非中呢。”
“我没向别人提起过这个细节。”约翰微生怒意,她觉得是我将事情弄糟,故而来讥讽我一番?他说道:“凯特琳女士当时不也在场吗?你的妹妹希维娅,她也在。”
“我已告诫她守口如瓶。”
布雷贡凯斯那个白痴也在场,他差点破口大骂。“禁军左指挥使逮了一名刺客,只须动点刑,他喷谁谁便一身是血。”
“那么被溅脏的衣袍想必不属尼苛德摩,”金发美人用浅尝辄止的口吻提示,约翰尚在猜度她的意思,她又开声:“据闻在少主你遇刺当日,有人给你的姐姐迪玻拉送了一封威胁信,写信人要求她接受白城客人的竞技场挑战,如果不答应,那她就会失去你。”
“姐姐……”约翰害怕得浑身颤抖,“他们要逼她往死路走呐!”
“也许你姐姐乐于此行也说不准,”凯特琳安慰道,“毕竟她是角斗士嘛。”
“我想帮她,”他伤感地自言自语。
此时晨雾并未散尽,窗外万物已投下了各自的阴影,向东面的玻璃蓝都被捂上一层浅色阳光,在白雾交织中一派软绵无力,看着真好令人想回床上睡个回笼觉。这个方向没有太阳,但能够清楚看到西边曲折的海湾,上面也铺满了粼粼的晨曦。
可当他低头往近处看,校场却突然忙活了起来,士兵们奔走相告,两个名小军官站在他们当中交谈甚欢,不时咒骂几句粗话,约翰听不清,便前去推开窗户,冷风顿时扑向他的身体,吹乱额发。
布雷贡凯斯那白痴穿好金色铁甲和红色披风,正傲慢地大步登场,军官汇报说他们打点了十二名骑手,携带四挺火枪,剩下的拿链锤、长矛和机械弩。他们谈话中提到有个骑马来的小子向庄园报告,说他发现了逃亡刺客的踪迹,他们把几块钱币扔在他周围,少年立即匐地去捡。
“有个女人,”一名士兵端起长矛,鄙夷地大笑,“我要教教她怎么玩这个。”
“闭嘴,卢斯,上头要活的,完整无缺的大活人,晓得不晓得?”抬长矛的军官驾马绕他走了半圈,斥道,“管好你的裤裆,待布雷贡凯斯大人仔细审讯完毕后,你们爱怎么着便怎么着。”
骑兵们齐齐发出一阵狰狞笑声,跟随指挥使径离庄园的石头拱门。约翰目送他们走远,直到狂躁的马蹄声完全消失为止,美好清晨又沉归慵懒。他们抓到刺客是好事吗?他想起凯特琳那番话,被溅脏的衣袍属于谁?拧头看向她,出于礼貌,金发美人也回赠一个颌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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