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风暴（阿理斯）（3）（1 / 2）

那雇佣兵把灯藏在哪儿呢？以往几次阿理斯不过是远远地挨在中位舱入口监视他，博尔想必早有察觉，但仍一言不发。他特喜欢在傍晚时分跑到下层瞭望台抽烟，单手抓烟斗，颇有深意地极目远处，可现在雨下得那么暴烈。阿理斯犹豫要不要推开露台的门，那个怖人的传闻马上又涌现脑海。

“这时辰外面没东西能可看，”有人出声说，男孩发现了角落的火光，吓他跌倒在地，“别害怕，灯油烧完了。”那人背靠木桶翘腿而坐，“声音放轻点，如果吵醒它们，我们俩都吃不了兜着走。”

阿理斯想往外跑，又被雇佣兵叫住：“我不喜欢畜牲的气味，尤其是长羽毛那种，它们的粪臭得要命，老远都能闻见。你的脚步太沉，很容易惊到这些畜牲。”

“他们不喜欢你离群独处，”阿理斯索性坦言，孤狼啊孤狼，他干嘛不乖乖待在人群里呢！

“你说哪门子的事儿？”孤狼回道，烟斗垂向膝盖下面，“我只是下来抽烟，你来这做什么？”

“看看鸟儿，”阿理斯又打圆场，“也许当官的放心不下东方人的笼子。”

“他们教你这样说的？”

“不是，”男孩连忙叫喊，随即惊觉自己被下了套。

“我知道你们想什么，”他扭扭腰部，“要是克雷伦斯那胖子付了我佣金，临走前兴许我会撬翻铁笼的栓锁，你们应当在那时派人严加看守。”他充满恶意地揭穿阿理斯，“可现在，你们怕甚呢？再说，我与这些狗娘养的畜牲无仇无怨，我为什么要打开铁笼的栓子，谁在传这种不带脑袋的言论？”

“老痞子，”阿理斯脱口而出。

博尔大大吸一口烟斗，沉寂在漆黑之中，仿佛融进了里面一样。完蛋，老痞子要被推下船了！

“这些鸟真能对付龙么？”阿理斯想办法转移话题，他看向漆黑的仓笼，不禁慎得慌。这种生物本属于西方世界的传说，克雷伦斯把这些鸟称为作狮鹰，因为它长着鹰头狮身，他说，在洛门那上古时期的神话往往把它描绘成恶龙天敌，更甚是神的宠物，但最终在诸神黄昏中灭绝殆尽，那已属数千年前口口相传的神话故事。不过胖船长那死心眼坚持认为它们是因地震和寒冬南下的威胁下被迫迁徙东方，结果被他不幸言中。

“能不能又如何，你们的皇帝信以为真就行了，”博尔说，“克雷伦斯可是指望拿它们来邀功请赏呢。”

这些洛门那人首次在希尼国边界的雪山发现这些生物时，无不惊惧迭起、奔走相告，唯独博尔面无喜恶，他是克雷伦斯从库桑地区里请来的向导，虽然他拥有一张狰狞的西方脸，但博拉德却声称自己熟知前往希尼国的航道和通晓当地民俗，而船长又亟需在飞船燃料耗尽前抵达“亚斯东土”，打通洛门那皇帝梦寐以求的空天商道，所以才同意让他登船作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