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剑主(迪波拉)(4)(2 / 2)
仆长把手插进圆领长袍的宽口袋,没等她回答,便要抽身离开,“先把那些重要的东西攥在手中,别回头张望。”
迪玻拉从墙上取下烛台,房间弥漫着一股异域熏香,她第一次在白城闻到这样的麝香。
她顺轻烟游丝而去,找到那高大的镶银黑木书架。
它右边墙上陈列着父亲年轻时南征北讨带回的战利品,有角蜥生皮、萨瓦斯人的精钢弯刀;
角马角饰,据说东部的敌人正是骑这种带角生物作战,它们比北方的马种要健硕很多,但她从未上过亚宁尼亚以东的战场。
她最终在一幅油画下发现一个刻了东方风格雕纹的铜边方柜,但比起此物,油画里的女人反倒吸引她好长一段时间,那是维尔纽斯大人的故发妻莎若拉,北方避雪湾赛比俄泊总督府曾经的掌上明珠。
迪玻拉拉开窗帘让月光洒进屋内,窗棂投影给画中笑容涂抹了一层阴霾,犹如那是地狱铁栏,永远地将这和蔼、慈悲的夫人囚禁其中,如今他们都已去了天堂。
迪玻拉又再想起十年前甫从北方踏入亚宁尼亚的情形,这位美丽如天使降世般的女子在纛旗下救了她与约翰,当时夫人正同当今皇帝打得洛慕波利斯经返还朝。
但再往前那一大段的回忆她都不敢去想,也已记不真切,她的新家人说她本是孤儿,维尔纽斯·塞蒂诺斯大人是看在她把庄园继承人带回利利安芙斯份上才认她做的女儿。
迪玻拉回想起一些事,听见到许多回响。她不愿追究太深,便掏出钥匙。
父亲的保险柜里装了一个长方形的木匣,里面有一张地图和一个小的方形红木戒盒。
迪玻拉感到大失所望,虽然她并不期望里面能包藏什么惊天秘密,但至少也不是这么一张不尽显眼的羊皮纸才对呀!
她在桌面上展开地图,它由十八块羊皮精心缝合而成,这是一座城市的城建舆图,但凭羊皮纸材质判断可看出它年头甚久,迪玻拉翻来转去地钻研,发觉它有点儿像教堂的内部结构。
地形边下的文字注释占据了地图三分之二篇幅,但这种文字迪玻拉闻所未闻,它既不属于北方希尔尼亚,也不属于东方萨瓦斯人;
它的背面,则是用黑色墨水——也许是别的不知名颜料——画了一个奇怪符号,她双眉深锁,猜不出其中深意,只好卷起物归原位。或许该从个什么地方找学者来瞧瞧,她在心里记下此事。
她打开小戒盒,盒中装了一枚金铸戒指。
戒面镶嵌一块椭圆形蓝宝石,透过晶莹,能看见底部烙刻三个血红色的古代字母,烫痕仍清晰可辨。
迪玻拉觉得指环的内侧还有一行字,这回她总算能看懂,她挨近烛焰,十分吃力地念出其意:
戴上此戒者永世不得脱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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