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火炮（2 / 2）

“难能可贵，老夫敬几位兄弟！正所谓兄弟齐心、其利断金，以后随老夫征战沙场，建功立业，有朝一日，你们兄弟定能荣归故里。来，干！”朱统领威武豪爽，没什么架子，众人感慨遇到了贵人相帮，日后也算是有了个落脚的所在了。

其后几日，刘管事带着肖家七姐弟，在七岭县到处游山玩水，好不快活。七岭县乃是长江南岸易守难攻的一处天险，绵延三十余里的七座山峰相连于江畔，故得名七岭县。此地千百年来都是兵家必争之地，因地处战略险要，县城内并不繁华，百姓们多数居住在县城外四处散落的村野。

七人并未怠慢，倾尽所学，踏勘地形了解布防，绘制兼具审美和实用性的火**纸，完善生产流程，选取检测威力的空地，在熊和尚准备停当的同时，他们也完成了所有前期准备工作。别看熊和尚虎头虎脑，做起事来一点也不含糊，匠人们安置在何处，火药铁砂堆放在何处，流水、井水、陶窑安排的井井有条。不到一周时间，各处都已开始正常生产，任杰和熊和尚体型相似，二人也最谈得来。任杰毫不吝啬，手把手教会了熊和尚全部的工艺流程：制备模具-烧窑铸铁-硝石硫磺融合灌注-引线搓制-火石雕刻-风阻计算等等。众人在空地完成了多次试验后，不断加以改进，终于制造完成了第一门小巧精干易搬运，防潮防爆射程远，易学易控威力大的“冲击炮”。

朱光奇闻听火炮制造完成，兴致勃勃地带着副将参将大小军校，前来训练场地参观。

刘管事安排好了点火工匠，八百米开外是三处石垛墙，每垛墙相隔二十米。熊和尚在看台上手举红色令旗，奋力一挥。匠人点火，填弹，再点火、再填弹，连续三发尽皆命中，三处石垛在炮击声中轰然倒塌，碎石四下飞溅，这惊人的准确度和威力让在场的众人连连拍手叫绝。

朱统领情绪高昂，紧紧握住任杰的手道：“肖兄弟，若要赶制十门冲击炮，你需要多少时日？”

任杰估算了一下，答道：“约莫二十日左右即可。”

“好，各位肖兄弟，二十日后，赶制完成十门火炮，我带你七人去见指挥使大人，给诸位兄弟邀功请赏！”

话音未落，突见一名校尉骑马疾驰而来，奔至看台近前口中喊道：“报！统领大人，金兵右路图良悟大军昨夜攻陷江北葫芦隘，左路完颜屏今晨率军顺江而下，绕过七岭县，围困峡州城，城内探马拼死来报，请我屯营发兵救援。”

朱光奇闻言大怒：“阴雨绵绵，江水暴涨，他完颜屏是如何顺流而下的？韩指挥使可有军令？”

“韩指挥使请大人自行定夺！”

“老夫知晓了，刘管事，收了军报。众将校，随我军帐议事。七位肖兄弟，你们也一起来罢。”

营帐中，朱光奇端详着江塞布防图，沉吟片刻，下达了军令：

一营沿山谷奇袭，扰乱敌营，且战且退，保存实力。

二营三营携新制冲击炮沿江而下驰援，从峡州北门而入。

熊和尚与肖兄弟赶制新火炮，多多益善，十日内造好十门，记头功，重赏三千贯。

副将和参将领命下去后，肖予道：“朱统领，在下有要事禀告。”朱光奇道:“有何困难？但讲无妨。”肖予附耳过去说道：“适才我端详江岸布防图，两山呈锁气困龙之势，峡州城外东西俯落，蜿蜒绵亘直至长江，一泻千里如江龙归巢。如果一营谷中进兵必遭埋伏，二三营一旦离去城内顿时空虚，金兵围城是虚，直取我七岭城是真！谷中要道恐成金兵长驱直入的捷径！”

朱统领哈哈大笑，拍了拍肖予肩膀，安抚道：“肖兄弟，你有所不知啊，峡州城与七岭县唇齿相依，没有不救的道理。指挥使执掌屯兵营十三营兵权，素来与协防营不和，既不派兵也不拒援，老夫不能见死不救啊。只要谷中弟兄且战且退引开围军，峡州城内协防营将士和我二三营弟兄一起杀出，前后夹击，定能杀金狗个片甲不留！”

肖予看着豪气干云的朱统领，不知道怎么说好，韩松松拱手道：“我兄弟几人没有实战经验，也不懂用兵之道。但是对山川判断，略晓一二，况古来用兵者，天时为上，地势为中，人和为下，金兵已借天时水势绕过了险要，围军之地又占尽地利，此时用兵确是凶多吉少。”

朱光奇摆了摆手，笑道：“几位肖兄弟，还请抓紧时日，赶造火炮，其余的无需多言。”熊和尚给几人使了个眼色，七人只得退出了营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