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火炮（1 / 2）

夜幕降临，七人跟着营队几百余人来至一处砂石厂，每人扛起一袋砂石往七岭县城墙脚下运。白天遇到的那个壮汉军爷一人扛了五袋，轻若无物似的在队伍边催促人们加快脚步。一路打听消息，七人得知原来是县城城墙被雨水冲塌，他们这营的屯兵是被三营统领朱光奇抓差来修筑工事的。借着皎洁明亮的月光众兵校运了两个时辰，城墙下已经砂石袋子堆积如山，肖予一人扛两袋，不敢让茹安负重，生怕她动了胎气。

那壮汉登上城墙，和一个身穿甲胄的统领说了些什么，然后转身招呼营队士兵沿着城墙四面的缺口处填补堆砌。肖予等人转过城墙拐角时看到了一门火炮，范之惊讶道：“火器已经这么普及了吗？”韩松松道：“咱们都一门心思研究风水，古代军工的发展有点出乎意料啊！”李剑道：“既然有火器，怎么还能丢了半壁江山？”

那壮汉在城墙上看见他们躲在这里窃窃私语，嚷了起来：“娘的，躲在这偷懒？”杨贝喊道：“误会了军爷，我们是看这火炮造的有问题！”甲胄统领在城墙上朝着这边走了过来，对壮汉喊道：“熊和尚，发生了什么情况？”熊和尚回答他：“报告朱统领，有几个家伙偷懒！俺在教训他们。”

杨贝等这位朱统领走到城墙上方，距离近了，喊道：“报告统领，这门火炮造的有问题啊！”

任杰和李剑低声问杨贝：“这么远，黑灯瞎火的，你咋看出来的问题？”杨贝狡黠一笑，说道：“嘿嘿，古人的炮不都是有问题的么？”

城墙上的朱统领又喊道：“来人，取火把来！”又冲着城墙下的七人喊道：“小兄弟，你且说说，这门炮有什么问题，说的对了，我赏你酒吃；说的不对，我砍了你的脑袋！”

杨贝吸了口凉气，低声道：“哥几个，可能要完犊子了，我要是说错了，咱们就跑。”

韩松松赶紧接过话，冲上面喊道：“火药易潮，射程太短，容易炸膛，搬运困难！”

朱统领在城墙上“嘿”了一声，挥了挥手道：“喂，你们几个，上来说话！”

杨贝喊道：“从哪里上啊？”

熊和尚喊道：“他娘的，你没走过城门楼子？过了城门口有楼梯！”

七人顺着城墙根又朝着城门方向折返回去，心里都在想，去他娘的，还真是没走过城门楼子。

肖予边走边低声问任杰和李剑：“你们学了三年多的机械制造，这铁器应该不难吧？”

李剑答道：“不是学理论就是搞科研，怎么可能会造火炮呢？我是心里真没底。”

七人赶鸭子上架地来到了朱统领跟前，此人面色红润，膀大腰圆，五十岁上下的年纪，一脸络腮胡。

朱统领见到七人，发现居然还有个女子，略显惊讶，问道：“方才是谁在和老夫对答呀？”

杨贝把任杰推了出去，任杰心里骂了一圈杨贝十八代祖宗，嘴里可没停下，他说道：“正是在下。”

“好，老夫说到做到，要赏你酒吃。不过，你适才说火炮的问题，老夫深有同感。如果老夫命你造出更具威力的‘霹雳火’你可有把握？”见任杰面露难色，又拍了拍他肩膀，鼓励道：“你大胆说，在老夫面前，能或不能，不必有所顾忌。”任杰只得实话实说：“朱统领，在下确实精通机械制造，但是只能研发芯片，做量子冲击仪，这些还得有流水线。”朱统领听完连连点头，说道：“好！可造之材啊，你说的这些名堂，老夫可谓一窍不通，完全听不懂，但是，这个这个冲击炮，好，可以造出来让老夫开开眼，至于流水，城内城外有的是！你还需要什么，尽管提！”李剑比较冷静，他担心任杰说露馅，赶紧接过话替他回答道：“火工匠人十名，火药厂一处，铁砂场一处，陶窑三座，流水一处，空地一处，井水若干。”朱统领听罢面露喜色，大喜过望，拉着熊和尚和众人往城内走去，边走边说道：“今晚老夫要与你们一醉方休，看的出来，这几位小兄弟均是能工巧匠。老夫当年在山东时对‘霹雳火’工艺有所耳闻，以后魏家军能造的火炮，我们屯兵营也能造，哈哈哈！”熊和尚也开怀大笑，说道：“俺也没想到啊，这几个文弱书生今天刚到军营，没曾想还有些本事。有前途，有前途啊。”

肖予偷偷冲李剑竖起了大拇指。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朱统领让七人写下了所需物资，对着熊和尚道：“熊和尚，这张火炮军需清单，你照着上面的去办，越快越好！几位小兄弟就留在府衙，这几日四处转转，吃穿用度，一并算在老夫账上。刘管事，只要是他们要的东西，不得拖延，有求必应！”这位书生模样，一身蓝绸精炼打扮的刘管事点头应允。朱统领问过几人姓名，觉得很是有趣，便问道：“老夫看你们样貌不同，高矮胖瘦也各有千秋，怎么会是姐弟呢？”

肖予答道：“兵荒马乱之中，我与夫人一路逃难，遇到了这五位兄弟，大家相处日久，甚感投缘，患难与共中便结为了异姓兄弟，隐去了本家姓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