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剑来(2 / 5)
没等门外的人咂摸出话中隐义,傅渊渟已经大笑起来,饮下这杯红缨血。
就在他仰头刹那,一把匕首从玉无瑕袖中滑落掌心,惊破风雷直刺咽喉!
“叮”地一声,一只手掌于间不容发之际挡在喉前,刀尖与掌心相撞发出一声锐响,玉无瑕一击不成立刻收手,脚下轻旋侧身半尺,凌空飞来的酒杯擦着她的脸掠了过去,直直嵌在了柱子上,不见半分龟裂,也无点滴酒水淌下,可见是一口饮尽了。
“好酒。”
傅渊渟随手将酒壶放在了窗台上,五指虚按腰间,抬眼看向玉无瑕,问道:“浓娘如何了?”
玉无瑕一笑,手指在颌下一划一勾,扯下那张精妙无比的人皮面具丢了过去,道:“还给你。”
傅渊渟看着地上那张面具,五官轮廓栩栩如生,恍若伊人尚在,可怜浓娘跟随他三十余年,历经变故不改忠心,临到头来就只剩下了这张脸皮,连隐忍至死的心意都得借旁人之口转达。
他叹了口气,抬头扫视了一圈,道:“都出来吧!”
话音未落,玄蛇鞭横扫而出,如同蛟龙出海,刹那间排浪翻江,四面门窗都在这一鞭下支离破碎,无论是屋里的玉无瑕,亦或者门外七人,皆在瞬息之内闪身躲避,却仍有一人行动不及,鞭头长了眼睛般兜转而去,电光火石间穿过乱飞碎木,死死缠住了他的脖子!
咽喉被扼,那人连声惨叫都发不出来,身体便被整个抡起,重重砸向另外一人,但闻一声碎骨响,两个大活人都砸破围栏摔下船去,掉进薄冰浮动的钟楚河里,生死不知。
冷风从破洞口呼啸灌入,傅渊渟的长鞭灌满内力,犹如利剑般直刺向前,缠绕住玉无瑕的匕首,两方角力互不退让,剩下五人对视一眼,齐齐拔刀扑上,劲风扑面如割,足可见功夫!
一刀砍头,四刀斩四肢,玄蛇鞭又为玉无瑕牵制,只要傅渊渟露出片刻破绽,他就会喋血当场!
就在刀锋迫近之时,傅渊渟手掌翻转,玉无瑕脸色立变当即松手,精铁铸成的匕首竟在一瞬被绞烂,她后仰下腰顺势翻滚,堪堪躲开追命一鞭,离她最近的人却遭了殃,鞭头如蛇一般缠住了他的脖颈,不等反手下刀,傅渊渟已然飞身而起,燕子抄水般掠过横梁又下落,直接将人当场吊死!
仍是一声惨叫也无,又一个大活人惨死面前,哪怕是见惯生死的任侠,在看到那双风中晃荡的脚时也觉汗毛倒竖。
哪怕有玉无瑕压阵,仅凭这几个人想要取得傅渊渟性命,无异于痴人说梦。
“无瑕,你退步了。”
傅渊渟手劲一松,任那死不瞑目的尸体砸落在地,他对旁人不屑一顾,只是看着玉无瑕,叹道:“你打十一岁就跟着我,为我出生入死卖命多年,是我最属意的下任宗主,虽无师徒之名却有师徒之实,连周绛云都不能越过你去,可惜自你叛出补天宗已有十八年,武功不进反退,是安生日子过太久了吗?”
“对呀。”玉无瑕轻捋额前乱发,“这些年来我退隐江湖,换了不知多少身份面目,日子平淡也快活,许久不曾刀口舔血了。”
“那你为什么还要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