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四 得遇恩（2 / 4）

此言一出惹得哄堂大笑，都打趣起燕仲，燕仲尴尬，只得一笑岔开话题：“老耿，这孩子想也饿了，你那火上烧的什么什么好吃的？招呼将士们吃饭吧。”

老耿拿着勺子白他一眼，没好气道：“还能有什么好吃的？就烙饼子就汤呗。上头成天就发下来那一点儿军费，刨去被服、伤药、给士卒发的饷，匀到伙食费上还有多少？你们还想吃山珍海味啊？”

燕仲尴尬地挠挠头，小声嘀咕道：“你想办法整几只鸡什么的，给这孩子补补，钱就还从我那儿拿嘛。”

“你？你也没剩几个子儿了……”老耿虽然嘴上这么说，还是拎着勺子出去找鸡了。

几人来到燕山上颜夫人的墓前，颜素辞捡了一块儿带角的石头，一笔一画在空墓碑上刻下母亲的名字。

祭拜完差不多到了吃饭的时候，她跟着燕仲父女来到城外军营。

燕仲在城里本来有自己的府邸，但是他总觉得两个人在空荡荡一个大院子里，吃饭饭不香，睡觉也睡不着。每顿都来军营里跟士卒们一块儿吃大锅饭，晚上就跟士卒们一起睡在营帐里，硬是把将军府变成了一座空府。

“将军好——”“燕将军好！”“将军好！”“乐儿来了！”乐娃娃——”众人看到燕仲父女异口同声地问好，还有燕锦乐也是，走到哪儿都有人要捏捏她的小脸蛋儿，还有人主动要陪她举高高。

燕将军和乐儿可真受欢迎。颜素辞第一次来到这样的地方，看什么心里都感觉好奇。

燕锦乐拉着她轻车熟路地找到个空地方席地而坐，大家都随便坐在地上，有围成圈儿的，也有坐成一排的。老耿带着几个小徒弟抬着饭桶，挨个儿给他们发烙饼，每个人再打一大碗鸡汤跟几块儿肉。

“行了行了，都要漫出来了，鸡汤就这么多，后头还一堆嘴呢——”

“哎——等会儿，我怎么记得刚给你打过了呢？边儿上去。”

老耿抠抠搜搜地，不让鸡汤溅出来一点儿。老程左看看右看看这一堆碗里的鸡肉丁，问道：“诶？老耿，不对数呀，这几个鸡屁股去哪儿了？”

老耿打汤的手不停，“什么鸡屁股？这鸡就没屁股……”

老黄不信，上去嗅嗅他的衣服，一股鸡肉味儿，扯着嗓子喊道：“哎哟，鸡屁股全让你偷了原来，你这贪嘴的毛病——”

老耿舔舔牙缝儿，嘴角还冒着油光，狡辩道：“厨子的事儿，说什么偷不偷的？厨子不偷，五谷不收！”边说着边给燕锦乐碗里盛了一大块儿鸡腿肉，又给下一个人打汤。

颜素辞捧着大碗，浅啜一口鸡汤。这鸡汤没一点儿油光，但有一股奇异的香气，不知道加了什么，勾起她肚里的馋虫，赶紧又喝了一大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