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二 两派之争（1 / 3）

颜郴说到做到，回府后便召集各个出身寒门的臣子和曾经的学生，众人就“官职五品以上子弟可不参加科考直接获职”一制度商讨许久。

这制度原本就是于天下学子不公平的，在朝堂、民间早就有不满之声，杨正之死正如一颗石子，落在这一汪表面平静却波涛暗涌的水面，瞬间便能激起千层巨浪。

众人都或多或少听说了此事，今日谈论方知不少人都遇到过这样的事情，也有人早就为杨正暗鸣不平。

讨论万般，只有变法、取消世家子弟的这一特权，才能真正做到对天下学子的平等。只是需要一个有资历有话语权的人在朝堂上发出变法的第一声。

如今颜郴颜平父子愿意做领头的人，众人想法一拍即合，当即敲定各自事务——为官者便同颜阁老一起上奏请求变法，白衣者便在民间请愿、或写诗作文，总是尽自己的一份力。

几日后，南路朝堂——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陛下，老臣有奏——”

“哦？颜爱卿请讲。”

坐在龙椅上的乔衍闻言有些意外。他还没出生的时候，颜郴就已经广收弟子，尤其以资助寒门子弟在民间广受赞誉，现在朝中寒门出身者一大半都或多或少听过颜郴的授业、受过他的资助。

论辈分，颜郴在先帝时就一举摘下了科考的榜首，从一无名白衣一步一步走到学士、大学士、资历最老的阁老，还是他的长辈。

但是颜郴性子淡泊，不屑与其他朝臣有除了职务以外的情理往来，除了科考相关之事，少见他在朝中开口，故而有些意外。

“臣与其他一众大臣想请陛下变法——变选官之法。”

“选官之法？有关官吏选拔的一众制度不是早在陛下登基时就已经讨论过么，当时……不记得颜阁老您有异议啊？”

开口的是同为大学士的赵黎，他出身赵氏，最近她的女儿得封贵妃，正是在朝堂上得脸的时候。

“以前是以前。赵大学士难道不曾听闻近日一学子因被一不学无术的世家子弟抢了官职投湖之事么？这正是表明当下的选官制度还存在漏洞，需要变法。”颜平站出，接住话茬。

“颜大人此言差矣。既然选官制度上写了五品免考这一规则，就说明这是合理合法的，怎么能谓之‘抢’呢。如果人人都像那投河的学子一样脆弱，这制度也不会能延续了这么多年。”

说这话的臣子正是刘氏族人，刘簇的父亲。

“刘大人作为此事中世家子弟的父亲，难道不觉得您还是避嫌为好？”一寒门出身臣子出言反驳。

“如果刘大人需要避嫌的话，颜阁老作为杨正过去的老师就也该避嫌才是。”刘氏另一臣子指责道。

“笑话，颜阁老教过的学生多了，若个个都要避嫌，岂不是这朝堂上许多大臣都不能与颜阁老一同站在此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