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罪名(1 / 3)
“别看我,启云的为人我自然也清楚,事事都要亲自过问,得亏有这副武夫体魄,不然都得活生生给磨死,这贪污更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了。”
刘辙朝着抬起头的刘伯眨巴眨巴眼睛,话到嘴边又被压了回去,重新思索了片刻沉吟道:
“那现在到底是怎么样的形势?张府呢?”
“大殷的官场,一滩烂泥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当年我早就劝过,奈何拗不过启云这牛脾气,非要挂个县丞的闲职上去,油水没捞着,临了还得给人揣上一脚。”
两人间的交谈处处透着怪异,只是没人窥见。丝毫没有在意外表上年龄的差异,更没有端着长辈晚辈的架子,隔着巨大的年龄鸿沟。仿若一老一小,以极为平淡地口吻,温馨地拉着家常。只有两人知道,对面的是相识片刻的陌生人。
“张叔,没消息吗。”
刘辙神情默然,张府的顶梁柱似乎在去了一趟矿场后,就杳无音讯。
前任留下的习惯也让他第一时间在脑海中浮现出这个男人的形象,而这恰恰与现任刘辙的心迹相悖,上一世的经历告诉他,能够依赖的只有自己,所以这种潜意识的习惯,如同在心头蒙上了一层挥之不去的阴霾,灵魂与肉体的错位感也在这一刻到达了顶峰。
“你,心底应该有答案了吧。张府正门已经被上了封条,处境不是很乐观。至于启云,”
闻言,刘辙的眉头高高扬起,随即一筷子从盘中夹起一株马齿苋,将粘在碗壁的粥糊尽数刮下,送进嘴中,含糊不清道:
“这么说的话,那我得去瞅一眼了。”
“羁绊何谓牵人心,倒不如趁着剩下的日子,随心所欲,不逾矩。”
刘伯大有深意凝视了一眼,飘然的视线从刘辙的胸前划过,刘辙脊背处没来由地生出一种被看透的森然,身形往里侧了几分。
刘辙默然,蛮不在意地卷起衣袖,将嘴上的残渣抹净。要是麻衣会说话,此刻怕是已经大声嚷嚷着所托非人了,毕竟在前任的保管下,虽说破旧了些,洗得发白也算不上见不得人。
此时落到刘辙的手里,三番两次在泥潭里摸爬滚打不说,更是毫不在意地当做抹布来使。
李婆婆开头打算缝这身衣服的时候,似乎就预见到了刘辙的体型不会有太多变化,衣袖位置特意长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