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一抔黄土（1 / 2）

费劲九牛二虎之力，刘辙才将蛮人推出了甬道口，所幸蛮人咽气后，体型随着失血过多，坍缩了不少下来。

不然刘辙真没有办法，只能考虑在胜利巷中就地火化了，或者把这尸体大卸八块再搬出去。

无论是哪一种，就算胜利巷中没有住户，可好歹还有张府所在，这个吨位燃起的黑烟，想不引人过来都难。至于大卸八块，完全不在刘辙的考虑范围之内。

即使是这样，刘辙还是费劲地将其侧过了身躯，才勉强从缝隙中挤过去。

甬道外是一片荒野，杂草丛生，没有人来认领这一方土地去种植。在杏花镇上，不说寸土寸金，起码老一代眼中是容不下荒废的好土，唯独遗漏了这一块着实有些古怪。

颇为平坦的平原上，一块块膝盖高的土方在地上隆起，如同鼹鼠打下的一个个洞穴，又给人有心填平了一般。

拍了拍手上的灰土，刚干完一个严峻的体力工程，刘辙眼中没有丝毫放松的意味，反而叹出长长的一口气。

娴熟地走回甬道之中，从一方散发着腐烂气息的草垛上取来一柄铲子，就在蛮人尸体附近，铲起了一抔黄土，手中的动作没有停下，地上的坑也被拓展而来。

对于这处乱葬岗，刘辙在记忆中是再熟悉不过的，那一块块小土方之下，都埋着一具尸体。有得插着块木牌，有得雕上了石碑，有些就仅仅是那个土方，连一座衣冠冢都不曾留下。

其中还有不少是刘辙亲手埋下的，却不是刘辙亲手了结生命的，全都是捡来的尸体。

记不得什么年纪了，只记得有一天夜里，刘辙尿急得不行，去了一趟茅房后，天上月圆明亮，心血来潮想去横河边去逛上一圈。

刚进到胜利巷中，就误打误撞地见到靠在墙上饮着酒的张叔，和一具躺在地上生死不知的陌生人。

自知闯祸的刘辙刚准备扭头就走，结果还是给张叔一口叫住，从身后拿出一柄铲子交到刘辙的手中。

从此，胜利巷中不知不觉地就会凭空多上那么几具尸体，只有刘辙直到，他们的死相全都如出一辙，通体血红，却没有一丝血迹流出体外。

这才有了偶尔路过的行人，传出的胜利巷中闹鬼的传闻，无端出现的尸体，又总会凭空地消失。

尸体出现后，都由刘辙拉到这个乱葬岗中埋葬，可在记忆中，早在刘辙来到这处地方之前，就已经有了不少的坟墓。

继续深思下去，脑海再次浮现出针刺般的疼痛，刘辙的了解也只能止步于此，大概是触及了太久远的记忆，本身就有些空缺的缘故。

至于尸体出现的原因，刘辙也讲不清，只是冥冥地有种直觉和张叔有那么些丝丝缕缕脱不开的联系，可除了第一次的目击外，每一回张叔都能有不在场证明，或许，也不算是目击，只是见到张叔准备处理尸体的场面。

刘辙也拿不准究竟与张叔有没有关系，自己是无意间撞见，万一张叔也只是碰巧想出来透透气呢，毕竟，这个世界上从来不缺凑巧。

刘辙唯一清楚的是，有一回拖到了个没有死透的尸体，利刃距离刘辙的眉心只有一寸之遥，裹挟在一团白色的光华之中，而那把匕首半炷香前分明被刘辙留在了十尺开外的地板上。尸体内再次传来一阵爆鸣声，似乎是骨头断裂的声音，悬浮在半空中的匕首也随之掉落在地板上。

“杏花镇阵法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