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另一座破庙（2 / 3）

“不坏不坏，忘得真快。”随即老江头把不知从哪里找到的一只兔子交给姜嗣，并嘱咐道：“收拾完烤上，我见不得整只兔子。”

姜嗣浑浑噩噩的来到溪边，仅有的意识让他收拾好兔子后，又把血迹斑斑的衣服与身体清洗了一遍。

剥去皮的兔子经膜下包裹着红色肌肉，少年用肢解尸体的手法同样肢解着兔子。血水再次染红他的双手，望着沾血手指，小姜嗣不知想到了什么，体内翻涌的感觉再次袭来。显然，江老头中午的野味儿惨遭毒手，不，应该是惨遭毒嘴。

老江头没在难为少年，简单了烤了些干粮递给他。二人经过短暂休息来到了最后一据尸体旁。这次老江头没在传授新的内容，只让少年先在穴位处剜肉，后将他肢解。面对最后的师傅，少年动手前特意割下一块黑布，用作面巾，抵挡他与其他师傅此时散发的魅力。

时间横移，一滴汗水自少年额头滑向鼻尖。伴随手臂最后挥舞，姜嗣告别最后的教具。地上剜出的肉块与整齐码放的肢体都是少年的成果。面对碎尸，老江头补了几刀，提醒少年忘记的穴位

再次出发的少年换了身黑色短打，那身蓝色常服血渍过深，经过清洗也无济于事。驾着马车的少年看向四周，大片的浓翠映入眼帘。

看着那些在去年死去的杂草里重新生出的青色，少年想起距离自己遇到老江头仅仅才三天，这短短的三天里发生太多事情，即便他还是个正值青春的少年，每每回头望去，都难免会生出一些中年人才会生出的感慨。

老江头坐在车里，面前桌案上是出发前泡好的茶，酒食在其身边，缴获的环首刀抱在怀里；手指不时轻击刀声，发出清丽的声音，看着惬意到了极点，哪里有半分仓促赶路的慌忙感觉。

车厢内传出的不只有音节，对于一些行走江湖的经验，老江头想到某处便会向少年传授。

姜嗣驾车穿行与乡间田埂，路过一片桦树林，数千棵桦树并不粗，显得有些细直，就像是剑一般，从地面生起，刺向天空。

时值初夏，地处北云的这片桦树林已是郁郁葱葱，茂盛的树叶遮住挡窥探它的视线，令人无法探知它的秘密。

遇林莫入，这不是老江头教给少年行走世间的经验，而是过往他在那些杂记闲篇上、繁琐的戏词中看到、听到过无数次的老话。

姜嗣轻轻拉紧绳索，示意黑马停下脚步。他没有感知到任何危险，只是下意识里这样做。

坐在车箱里的老江头微微探出身来，抱在怀里的刀不知何时握于手中，他看着这片寂静的桦树林，忽然说道：“来了。”

什么来了？自然是麻烦来了，想杀老江头的人来了。

姜嗣的心情瞬间紧张起来，从车上调到地面，用最快的速度挑开门帘，服侍老江头下车。这次的敌人远不是他能交手的存在，他想道叔父战斗的经验与智慧远胜自己数百倍，他在身边，或许能侥幸存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