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另一座破庙（1 / 3）

次日清晨，姜嗣收拾好一切准备出发时，江老头却没有刻意赶路。当着少年面施展一套刀法，环首刀此时似乎有了意识，老江头迎着朝阳，随意挥舞它发出阵阵破空声，割裂空气发出的声音是它被人认可后的欢呼雀跃。

只见老江头双手握刀从右上至左下斩去，停顿瞬间后站直身体，持刀舞了两朵剑花。小姜嗣本以为叔父会就势收手，哪曾想叔父舞完第二朵剑花后，握刀之手猛的松开刀柄；环首刀静置在空中的刹那，向左转身右腿撑地，左脚顺势以骻为中心在身前画出一圆；而脚尖越过头顶的瞬间，轻轻踢了下刀柄，静置的刀感知到这股力凭空转了几圈后被老江头稳稳的握在手中。

那一刻少年心中叹道：赵老师诚不欺我等等，赵老师是谁？姜嗣狐疑之际，老江头说道：“可想学这套刀法？”

“叔父肯教，自是想学。”

老江头听着少年平静的回答想道：这少年带给自己的惊喜更多了，面对危险时的冷静，抵抗诱惑时的果断，看来他身上，有不少故事。

“想学，那就不教了。”老江头说罢，心情更是大好，露出的微笑远比昨日杀人时的灿烂。

“那我们现在出发？”少年静静问道。

“不急，我们去见见你的师傅。”

师傅？我什么时候有的师傅？少年感到差异。看着老江头重新返回庙里，少年的疑惑自行消失了。

二人站在昨夜被姜嗣一刺捅穿喉咙的尸体前。老江头嘴里说什么，少年便按照指示用环首刀割开相映的位置。割了小半天后，尸体的形状比遭野狗啃食后还要凄惨。这段时间内，少年按照要求依次取出心、肝、脾、肺；对尸体进行肢解，完成后又按照其相应位置重新放回。反复数次的少年，已能认清它们在身体里具体位置。

完成初步学习，二人来到第二具尸体前。这次老江头没有残忍的让姜嗣对其经行拆分，而是细心教导其如何辨认人体周身穴位，明白哪些是穴位哪些是外穴、哪些穴位一碰会令人麻痹，哪些穴位一扎会令人丧命只不过经老江头手后的尸体并没有比上一具有更好的卖相。每讲一处大穴、要穴，他便用刀尖剜去一块肉，好加深少年对穴位的印象。

两具尸体再次献身后，时间来到了巳时。烈日当空，热浪席卷荒野，烘烤万物体内的水份。清晨叽叽喳喳鸣叫的生灵此时在荫凉的树叶下偃旗息鼓；晨曦里傲然开放的一簇簇野花也尽显颓废；拴在庙门口的黑马躲在阴影里，甩着尾巴驱赶蚊虫。

满地碎尸在热气蒸腾下散发出刺鼻的腥臭。这种特殊的气味使人频频作呕，对苍蝇、老鼠来说却如花朵那般对蜜蜂有致命的吸引力。庙内不光满是恶臭，还有苍蝇在尸体周围振翅所发出的喜悦。

少年终于到达极限，再也止不住体内翻腾之势，在老江头略显期待的目光中吐了起来。随着第一口的污秽流出，第二口、第三口紧随其后。庙内令人窒息的空气，经过少年污秽之物的滋养愈发浓烈。

一刻钟后，少年拖着酸软的身子走到阳光下。

老江头看着面色苍白的少年，像是看到一件得意的作品，满意的说道：“还不错，我以为你需要我进去接你，怎么样教你的东西记住多少？”

姜嗣想了想：“全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