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危机(1 / 4)
夏末秋初,夜间已有寒气。一阵凉风拂过,岑静昭还来不及收拢衣襟,同穗已经把窗户关上了。
“娘子莫要贪凉。您未用晚膳,不如奴婢吩咐厨娘做碗红枣莲子羹端上来?”
“不必了,我没什么胃口。你去挑些吃用物件,给徐将军带回来的孩子送过去。顺便打听一下他家里人,据说是走散了,问问看我们能否帮上忙。”
“娘子总说自己冷眼于世外,其实娘子终究是心善的,为了一个萍水相逢的稚子都能如此关怀。更何况是亲生母女呢?郡主的心里有您,您也惦记着郡主,何不各退一步?”
同穗和金娥一样,都是郡主从母家带来的下人,她虽自小伺候三娘子,但心里始终装着大长公主和郡主,只希望郡主和小主子能够早日解开心结,于是时常见缝插针地劝上几句。
岑静昭不搭话,轻轻挥手让人退下了。
岑静昭依旧立在窗边,眉头越皱越紧,突然,她脑海中纷繁的线索连成一线,她立刻唤来了初喜。
“初喜,之前你说徐将军去岁在西疆扫匪有功,可知他扫的是什么匪?”
岑静昭的神色其实与平时相差无几,但以初喜对她的了解,还是发现了她平静之下隐藏的紧张,甚至是惧怕。
“据说……据说是抓住了一伙盐贩子。”初喜被岑静昭的情绪感染,心里也七上八下的,小心问道:“娘子,有什么问题吗?”
岑静昭搅着两只拇指,不知在想些什么,静默须臾,她又问:“据我所知,西疆的盐湖和盐场是由当地府兵镇守,怎会轻易被盗?莫不是监守自盗?”
“娘子聪慧,确是如此。您知道,西疆七州本就是战降才归顺大项,有二心也不奇怪。如今咱们把控着盐湖,就是扼着他们的命脉,他们自然不肯。府兵又多从当地百姓征召,很容易被有心人鼓动,做出有违法理之事。不过好在徐将军神勇,快刀斩乱麻,既未让挑事之人得逞,也按下了其中缘由,没让影响扩大,伤害百姓之间的感情。”
闻言,岑静昭陷入沉思。
今上是一位开疆拓土、锐意进取的帝王,刚一继位就以雷霆之势灭掉了西边的邻国格国,如今的西疆七州大部分都是当年格国的领土。
战事平息不过十余年,两方百姓尚未完全融合,大小摩擦不断,但成规模的军民里应外合、监守自盗,还是第一次。
安静的房间里,烛花发出“噼啪”的低语,宛如晦涩的巫术咒语。
初喜莫名有些害怕,平日里娘子也少言寡语,但绝不会像现在这样如死水一般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