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哑巴断腿（1 / 2）

兴许是看着这家人面善，哑巴女期望能多留在这户人家里一段时间，反正也无路可去，能有碗粥水活命就行。正值秋收时节，活也多，白天和大家一起拿着镰刀到田里割稻谷，晚上给稻谷脱穗，一天下来衣服都是汗渍，只希望自己的勤快能给娘两换口饭吃。男孩倒是极为乖巧，大人干活的时候，自己就在旁边抓蛐蛐，看到大人歇息就端着水跑过去，逗的桂英哈哈哈大笑，越发喜欢这个小鬼头。

秋收的日子总是格外繁忙，地里田间都是弯腰割稻的村民，停下歇息的时候，依靠在田埂上的树荫下，看着一垛垛黄澄澄的稻谷，男女老少摇着自己的草帽谈天论地，近日村里出现的哑巴女更是最为惹火的话题。

“永胜哥，这哑巴住到你们家里去，大嫂没意见吗？”年轻小伙凑到尚永胜旁边坐下打趣。

尚永胜答道：“能有啥意见，不就是多两双筷子，再加上人家干活也挺麻利的，帮桂英挺多忙的，没吃闲饭。”

“嫂子没意见的话，还不如把这哑巴收下，当二房好了，桂英嫂没得生育，再添多几个娃娃多好。”另一个年轻小伙也凑过来说道。

“去去去，瞎说啥呢这是。”尚永胜挥着帽子驱赶这几个年轻小伙。几个小伙嘻笑着跳开，跳出老远喊道：“永胜哥，要二房。”

桂英在田埂那头听到了，红着脸涨着脖子喊：“你们这几个后生仔吵什么吵，我们的家的事儿轮不着你们来操心。”年轻小伙儿吹着口哨跑开，拎起镰刀回到自己田里接着干活。尚永胜也赶紧拿起镰刀回到自己田里，低头打量桂英的脸色。桂英一声不吭，大概是知道永胜在看自己，扭头去个另一块田里的稻谷。

尚永胜自从和桂英结婚两年多来，一直没要上孩子。请了镇上的大夫来看，说是桂英身体不行，没办法要孩子。整得两口子很是苦恼。尚永胜也动过娶二房的心思，每每想张口，桂英好像知道他的心思似的，总是借故干其他活儿去了。尚永胜便也张口无言，桂英虽是村里数一数二的泼辣，但不可否认的是，自从结婚以来，桂英的泼辣利索给家里来了不少好处，说不上是富裕，吃一口饱饭就没问题，平日里对自己父母也是极好，有一口吃的总记挂着家里的老人。尚永胜怕自己提出娶二房的心思，桂英会耍泼辣，自己不一定能招架得住，因此暂时放下了这事，专心致志的把田里地头的活儿干好，虽然膝下无子女，但是谷仓里的谷子倒是让村里人羡慕的不得了。

哑巴女这时也带着孩子到田里头来了，她刚回趟家喂了猪食。回来一看，桂英和永胜两人一言不发，脸色阴沉，心想或许是闹了别扭，自己便也弯腰割起稻谷。

一连数日，终于把最后一亩田割完，晒谷场里的谷子黄澄澄的，像一座金山。庄稼汉一年到头劳累无比，也就是这丰收才能够聊以慰藉，此时此刻永胜心里别提有多快活了。

这天午饭过后，尚永胜坐在门槛上，一边逗小男孩，一边看晒谷场上遍地金黄。桂英正在鸡舍里照看刚孵出来的小鸡，哑巴女正蹲在水井旁洗碗，似是一片其乐融融的景象。但这天忽地几片乌云飘过，顺时间阴沉下来，一时间刮起风沙，迷人眼睛。尚永胜腾的一下站起抄起戳箕竹扫把，赶忙跑到晒谷场扫谷子聚拢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