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历史补完先遣军（2 / 2）

托尔一下子很好奇这个世界到底是如何形成的，庞大的空心星球，与之交流互逆的另一颗不知道具体情况的行星，还有那神秘的帕克茨沃兹，那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很显然，托尔现在的知识并不足以帮助他解决这几个关乎于文明的“到来”和“过去”的问题。从托尔的角度来看，这个世界还处在一个堪堪能够满足生命的最低生存条件的状况。

托尔很怀疑最初的人们是如何团结起来的，没有一个能够将所有人的目标专注于一件事的社会背景，天网的建立本身从现在看起来是绝对不可能的，或许只有唯一的一个解释，但是托尔不清楚，当然也不了解。历史问题的答案只存在于历史当中，而现在大多只有传说填补了宝贵的历史空白。

视角再次开始移动，托尔聚精会神的关注着，从很久之前就存在的漆黑天网上掠过，托尔不知道视角正在往整个世界的哪个部分移动，大概是边缘，也有可能是中间。

不过紧接着出现的事物大大超出了托尔的认知，一个城市，啊不，一个城镇出现在所有人的眼前。房间与房间的距离不大，石头构成的城镇看起来坚实可靠，高大是它们的最大特点，不过不是那种没有任何限度的高大，一个部分与另一个部分之间呈现着美妙的规则感，优美这个词突然出现在托尔脑海里。

建筑错落有致，仿佛这彰显着它们之间不同的使用用途，这里的人们本身的生活是单一乏味的，这些缤纷的建筑如同那缤纷的颜色一般带来了巨大的冲击，一点一点的磨碎参战士兵原本的世界观，再一点一点的灌输另一种富有生机的世界观。

克莱顿的声音传播开来，听不出来其中有任何感情倾注其中，客观、冰冷，托尔开始想象一种戏谑的语气，并将它套用在克莱顿接下来所说的话语当中。

“请各位同志看看这片远古时代的废墟，我们已经不知道它具体的作用是什么，是何人所建，但是对于一片未知，任何猜测都是正确的，魔幻吗？震撼吗？可惜你们才从卑微的尘土当中抬起头来，想象这个词对于你们太过于奢侈，思考对于你们来说也非常多余。

同志们，我们的本质是机械，这一点会被很多人忽视，但是这的确很重要，提前告诉你们这一点是对你们的保护，相信这一点，这点很重要，也是我们赖以生存的基本准则之一。”

托尔想了很多，怀疑的种子在心中萌发，之前已经在记忆当中忽视了的情景重新在眼前浮现，这时的托尔在意识到好像所有的人都没有对他说过实话，欺骗一直都存在，并且离他本身的生活很近。

孤独指导了质疑的诞生，对神的质疑、对元首的质疑、对构成这里的整个世界的质疑，孤独抵抗着权威的压力，不过倒是没那么重。

这些想法在表达之前被一个特殊的程序纠正，这些都发生在潜意识当中，托尔没意识到，但是这确实正在实实在在的发生，于是绝对的怀疑主义在这里诞生之前就已经扭曲了，仿佛客观上变得更理智了。

克莱顿的链接再次突然断开，就像是要给这些被摧毁世界观的士兵一个缓冲的时间，克莱顿收回那些白色丝线之后扫视全场，他好像发现了什么，炯炯的盯着托尔观察，托尔当然也发现了克莱顿的目光，托尔回望过去，这是托尔第一次看到别人灵魂的火焰，从内而外、无法言语的炽热精神。

某一个瞬间，托尔与克莱顿之间建立了一种单独的链接，这次的交流只有他们两个。

克莱顿：“同志，你很不寻常。”

托尔：“请问有什么事吗？”

克莱顿的语气平淡缓慢：“我想邀请你进入军队当中的一个更加特殊的地方。”

托尔：“愿闻其详。”

克莱顿：”这个组织叫‘历史补完先遣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