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6.1）臭球（1 / 6）

雪花从天上稀稀落落地再次飘下，又是寒冷的一天。悲伤的氛围笼罩着整个广场，同一个地方，同样的人，让人不免联想到几天之前的踏影节。那些装饰着羽毛的创造生命花房，被一个个盖着白布的冰冷尸体取代。

月明王的胳膊缠着绷带架在脖子上，坐在在广场中央的看台上，在长老和部族首领们的陪伴下，悲伤地注视着他的子民，脸上犹如刀削斧刻般凝固着坚毅和不屈。在这次袭击当中，他失去了一只左手，也失去了好几位他的好兄弟，好朋友。

坐在月明王身旁的是蜥蜴博士和费烈巴，博士躲在实验室中，通过电磁信号，将那寻觅而去的机械战士脑子短路。而战神费烈巴的四条手臂，如今变成了两条。还有一位干瘦和善的老人，也坐在看台的最前方，正是刚刚从大岩城返回的佩恩的父亲，捷利斯长老。

铁丘陵上的月影部族，这次遭遇到了史无前例的劫难。这次袭击一共造成了526人死亡，男人女人老人孩子，月影战士还有普通土著。孩子失去母亲，母亲失去孩子，丈夫失去妻子，妻子失去丈夫。

所有人的情绪都被悲伤掩盖着。

踏影节的篝火，被重新装点。一排钢铁制成的烤架下堆满柴草，烤架上十几道人影，衣衫褴褛，浸染鲜血，没有一丝生气。他们将会为自己的暴行付出代价。通过熊熊的火焰，净化他们扭曲的灵魂，不知道他们几人能上天堂，几人能下地狱，又有几人会变成孤魂野鬼。

臭球把目光从远处那些即将被烧死的罪犯的身上，收回到在那荒漠战士玛莎的身上。位置是紫兰特意挑选的，女孩就在他前面十米不远。紫兰还为他穿上一身洁白的素袍，把满身的绷带裹在袍子里面。

冰冷的雪花，落在他的睫毛，落在他的脸上凉凉的。十米外的囚犯，双手被绑在头顶横梁上，脖子上还拉着一根绳子套索，脚下是一块装着机关的木板。

粗粗的绳子，拇指粗细，和这娇小身材的女孩实在不成比例。女孩身材只有一米五多点，虽然她已经二十多岁，但是配上那娇小的面容，看起来就像是个没长大的孩子。或者更像是绑着一个木偶娃娃。她是唯一被吊死的荒漠战士，月明王已经对她的网开一面，特地为他准备绞刑。

自从他坐在这里之后，玛莎从未看他们一眼。即便是紫兰将他推出了看台，围绕的人群突然发出潮水般的欢呼：“圣王之子，圣王之子，圣王之子。。。”

那潮水般的呼喊，她也从未看上一眼。他活了，她却将要死去。

臭球救不了他。

臭球谁也救不了。他现在还得为自己的命运而努力，真正融入部落中。

有的人坚信他能够能够把他们从危难中解救。看着他，目光不再鄙夷，充满了虔诚。

他独自杀死了两名机械战士的事迹，已经被传颂到整个部落。为有一些人认为是部落真正的勇士，是真正预言中的那个人。

丢牛的牧人悄悄地趴在窗台上和他说，幸亏听了真神的话，瘦皮猴的猎狗帮他找到了丢失的小牛，母亲带着被祭祀医治好的孩子，给他送来了两篮子鸡蛋。农夫不断地重复着，今天的天气，是啊，好冷，好冷，好冷。

但是还有一些人并不相信预言！他们认为他是灾星，是他带来了灾难和毁灭。更有人，从一开始就并不相信什么寓言之子，什么神喻者。

臭球自己有点信了！他昏睡了好几天，他一度以为自己将长眠不醒，一度以为自己将停留在宁静之地。但是红神在梦中告诉他，回去吧，他们都在等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