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2） 叶辰 酒吧中的相片（2 / 4）

老莫依旧面无表情，原本梳理的油光闪亮的头发，垂头丧气地纠结在他的头顶，鬓角已经变成一片雪白，似乎比上次相见整整又老了十岁。他没有说话，想要往杯子里再填满酒，瓶子却空空如也。他把瓶子放到一边，双手搅动在一起。

叶辰举手在空中打了一个响指。头上带着兔子耳朵的女郎，款款来到了他们的身边。“两位先生，要点什么？”

“来两盘树莓味的营养餐，一只两斤重的蜜汁烤罗鼠，再来一瓶酷烈酒！”

兔女郎在平板上点点画画，老莫压低声音说：“你是不是疯了，我没这么多钱！”

叶辰在自己西服衣兜的钱包中，掏出三张1克朗的钞票，递给了女招待。在来酒吧的路上，他又抢了一个，这次是个有钱的胖子。

“其实不是我。。。！”老莫的口气不再生硬。一张老嘴瘪了又瘪，最后深深叹了口气！“有些事情你不知道！”

酒吧中音乐骤起，呼喊声仿若天上惊雷。一个瘦男，一个壮女走上擂台，即将开始新的对抗！主持人在台上夸张地高喊：“胜者即将赢得5克朗，失败者将会获得5克朗，让我们欣赏这一场，即将爆发的生死对决！”5克朗，若是再来一只蜜汁罗鼠肉刚刚够这顿饭钱。若是赢下二十一场，则能还清自己的债务。

的确有些事情自己不知道，好像来到了另外的世界。“那是什么事？”

兔女郎将食物摆上餐桌，金黄的罗鼠肉在昏暗的烛光中，闪闪发光，仿佛是金子做成的。老莫慌忙拿起酒瓶，用牙齿咬开酒塞，大大地灌了一口。

“告诉我，小莫在哪？她怎么了？”

“谁也救不了他了！？”老莫放下酒瓶后，老脸上不知何时已经流下一行老泪。他颤抖地把自己的手伸进了怀中，然后拿着一张蓝色的照片轻轻地颤抖着。

男女已经在台上展开生死对决，人群涌动起来仿佛潮水一般呼喊着，窗外没有一颗星，黑的像是无止境的深渊，世间万物好像停滞在那，只有那张颤抖着的照片。

嗓子好像都被堵块石头，心也停止了跳动。脑袋之中嗡嗡作响，头晕眼花。世间万物都模糊不清。只有那张颤抖地照片。

日思夜想的人啊，你这是怎么了？

我亲爱的人儿啊，你到底是怎么了？

你为什么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你为什么身上穿上一身蓝色的冰装？

小莫静静地躺在那里，躺在一个冰冷的棺材里，躺在一个冰冷透明的冰棺材里。还是曾经的女孩吗？照片中的人却完全不是叶辰记忆中爱笑的她，虽然她依然笑着。

她满脸苍白，身体消瘦，一双盘踞在胸前的双手，瘦的好像是两个干枯的鸡爪。一双大大的眼睛深陷在深深的眼窝之中，好像是两个黑色的窟窿。他看起来那么虚弱，仿佛是一片悬挂枝头的最后枯叶，轻轻一点冷风，足以将他吹的随风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