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2） 叶辰 酒吧中的相片（1 / 4）

贫民窟的酒吧就像一个巨大的染缸，汇聚着各种形形色色的人。一本正经的商人官员，此刻撕下的面具，魔鬼般淫笑着，给那端来酒水的服务女郎，窄小的衣服中塞着没几个钱的零钱。面黄肌瘦的窃贼和乞丐，却戴上了绅士般彬彬有礼地面具，保持着高傲的脑袋，妄图获得一份停车或者代驾的工作。

中间的竞武台上，两坨肉山交织在一起，在擂台下面的助威呐喊声之中，想要把对方的胳膊掰断，把命根子扯掉，或者是把对方的脑袋踢碎。

酒吧的名字叫美丽的夜。这美丽的夜，把正经人变成了婊子，婊子变成了正经人，把人变成了野兽，把野兽变成了人！嘈杂吵闹呼喊让人喷血，所有的人却乐在其中。这是一个即将被抛弃的世界，也是一个让人精神错乱的世界。

叶辰找了好大一会儿，才在拐角的一张小桌上找到莫老二。桌上没有吃的，只有一瓶酒，老莫正独自一人喝酒。虽然老莫待的地方黑的就像是没有灯的厕所，他还是一如既往的戴着他的那副墨镜。看到叶辰来，他一如既往的沉默着，一言不发，看了好一会，那张老脸似乎显得有些惊讶，仿佛才刚刚认出他是谁。

叶辰知道老莫也许并不喜欢自己，但是这并不妨碍他的女儿是自己的女朋友。叶辰跟了老莫十年，之前他就像父亲一样对自己。

叶辰看着老莫，老莫看着叶辰。两个人傻子一样互相看着，看了好一会。

“知道吗？我找了你好长的时间！”叶辰告诉他。

“找我，找我干什么？”

“小莫在哪？”

“小莫！”老莫的墨镜在浑浊的灯光下闪烁。“你的病好了？”

“好了！”叶辰对他撒谎，脑子里的病，让他至多有两天的时间，他没有带药。叶辰坐在老莫的对面。擂台上的两个人被对方踢打的满头是血，然后两人再次抱在一起，轰隆一声同时摔倒在地上。他再次问：“小莫去哪了？！”

“小莫！”老莫的老嘴有些颤抖。“她去了别的地方。”

“别的地方是什么地方？”擂台之上发出一声惨叫，然后周围爆发出一阵山呼海啸般的欢呼。两个翻滚在地上满身是血的壮汉，只有一个爬起来。“我知道你们搬家了，你把他藏在哪了？”

“藏。。。”老莫似乎更加诧异，墨镜后面的脸似乎也在轻轻地颤抖，他拿起酒杯，狠狠地喝了一口。“你不要再问了，我是不会告诉你的！你也不要找他了，她去了自己该去的地方。你们两个不会再见面。”

叶辰逐渐明白，也许这就是小莫没来接自己出去的原因。虽然自己只有二十二岁，但是老莫眼睛里的闪光，却告诉他，坐在老莫对面的是个胖胖的老头。两人从外表上看起来不知道谁的年龄更大一点！老莫从来都认为自己配不上他的女儿。

若是以前听到老莫的这番话，他可能拔腿就跑，但是这次，这些话只会让他胸中的怒火滚滚。他拒绝了训练，他从医院里逃了出来。他不再选择执行不怎么危险的任务，他抢了别人衣服和钱包，只是为了再见一下小莫，问一下他是否愿意和自己一起离开。

“你的女儿已经二十岁了，”叶辰告诉他：“这些话需要从她自己的嘴里说出来。”

“这些话，她自己说不了！”老莫的语气平板，显得格外的了无生气。

“我只见她最后一面，”叶辰说道：“如果她不愿意，不用你说，我自己会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