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2 / 2)
我几乎觉得不好怎么思索了,也如此地感觉智慧不够用。
厨房大妈也补上一句:“这双胞胎孩子的妈妈,就是住得近,是村里随时叫来能帮你们代课的人,也是帮你们代课的人。”
我一下子更是惊了怔了。虽然学生不多,可是该有的科目又那一样能少,这代课的心神,又是应付一下就行了的吗?可是就是这么一个年轻女性,即使不说被这样地对待了要谋份教学前班的工作,只为别人充了下脸面是否公允,而如果说为人师表是站在我们所处环境的人性的高处,那么既然一个能够与代课教师同样智慧的女人,这样的以让孩子自己来选择读书,却是一个有良知的人所处人生最低处时,最多么无奈的选择啊!更别说又与智慧完全无关。
在这时我也才觉得厨房大妈的话,并不是厨房大妈是个什么文绉绉的人,但是那句“……人有时候不是被生活改变,是被生活弄得没有办法,用你们文化人来说是无奈,也就是说,当一个很不错的人被生活折腾得改变了,比起那些本来就不让人待见的人更让人看着痛心。”也许确实是包括厨房大妈在内的更多的人对人生的感悟才总结得出的这么文绉绉的话来,也确实有着太多的意味了。
我想着这些,再听着厨房大妈这时正在说着的话:“你知道吗,她们还和杨老师走得近,就是你们说是朋友一样的了。”
我也已经即使是最怎么样感动也是机械式地问了:“朋友?”即使我也知道得差不多就是因为杨婷和那个年轻女性老家是一个村的,而那个女性又和这个双胞胎家是合伙人,又同是多读了点书的人,就这样成了朋友一样的人,也愿意听厨房大妈说。
厨房大妈也在说了:“是的,朋友,听说,另外那个还写写画画的呢!”
“是吗?”我这样答应着,写我知道,画是才知道,说出口了,也才知道自己也差点犯了市侩眼光的通病的总是以为乡下女人就是只是哪怕是不懂得相夫教子也只是相夫教子的人,却已经说了,收不回来了。
可是厨房大妈想必是误会了,又叹了口气,就也像是作总结一样地说了:“唉,怎么说呢?是倒是说不要信命,说三分天命,七分人为,可是不信命又能怎样?这父母把子女全部供出去有这么容易吗?就像我家一家六个人,我二儿子自己也暑假就打工,下矿井拉废矿石,还停过一年学去打工,加在一起,就供了他一个人读书,到后来通知没送到,学校当自动退学处理,总算被考在一个大学的同学发现了,去了福建打工也赶紧回来,又有校长帮着说情,才公费转成自费。这也都是命啊!”
厨房大妈这样说着,也才发现我是在只管定神听她的话了,一激灵地又像是很后悔自己的话地后悔不迭:“你看我这是说到那了,我说的话,你也别往心里去,还是人不怕生错命,就怕生错地方,就是这道理。再说这么多农民,分内事就是大家伙儿赶紧着赚钱都是为了孩子们能读书,也都是为了孩子们将来的日子过得比上一辈更好是不是!说到底最怎么着,大不了,回家种着这一亩几分地,有饭吃就行,就象谋生活,量体裁衣吗!就像我二儿子在外面看到回来说的,说我们这地方还不算穷,说我们也比人家好多了,还更别说有的两条腿都没有的人,靠两只手也赚钱过日子,少了条腿的,拄着拐也帮着家里人赚钱过日子,没有手的人用脚也照看小孩子、帮忙做家务,也是为家庭帮把力,还不都是为了日子往好里过,我们又不缺胳膊少腿是不是!”
我听着,又是直把热气腾腾的饭看凉了,我的脑海中也完全被那个写了那两篇文字的年轻女性,和为孩子缺少学费而困顿的双胞胎的妈妈的音容样貌所充斥了,从她们现在的样子,我依旧能够感觉到她们少女时候的美丽,哪怕生活让她们如此不堪。尤其是从写那两篇文字的年轻女性要对双胞胎的妈妈的成全,更显出了她们彼此灵魂的高尚,只是因为现实给予她们的是太无奈。
也就像厨房大妈这时候讲到的自己一家子的拼搏努力的无奈与奋争,却是生活是这样地开玩笑,而她们却依旧这样不认命却认命地努力着也乐观着,这又是一种多么不加粉饰的无奈也努力着。
突然地我觉得人生路上即使是读书时和现在当老师时向学生讲到“锄禾日当午,汗粒和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那首诗时,也从没有这样深切理会到那首诗是有着这么深切的让人感触的深层意味。
总之,和着这碗饭的下肚,我感觉耳畔接下来只闻了学生的对这首诗的朗读声,就没有了另外的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