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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啊,”她的调子又开始绵绵懒懒,“但是每天十一点才上床,如果是跟江录繁补习的那两天,就十一点半才睡。”
于是商邵便理所当然地知道了,她每周跟她的意中人单独相处两次,一次一个小时至两个小时不等。有时复习结束得早,他们会一起去吃冰。
“那个摊位上的龙眼冰很好吃,炒米粉更好吃。”应隐以这句话为总结。
商邵静了些微时刻,问:“不怕被人看到?”
“怕啊,所以都是打包带走吃的,他家旁边有一个街心花园,晚上十一点又没有人。”
商邵在香港深水湾主宅。
他推开书房的门,走上阳台。得益于郁葱而精心打理的绿化,从他的视野望出去,被笼罩在路灯下的池水、步汀、芭蕉与当季盛开的玫瑰春花们,也组成了一个安静的花园一隅。
听到蟋蟀的鸣叫时,心里想到的是,这是属于高中生的虫鸣,高中生们的静,而非他的。
乃至那些在路灯下乱撞的飞虫和飞蛾们,会让成年人烦躁,但对于独处中的高中生们来说,却是回忆里真实的质感,会被单独书写一行,写进当日日记里。
“恭喜你。”他含混地说,揿下打火机的弹簧,将衔在嘴角的烟凑了过去。
应隐知道他指的是什么,有些窘涩地辩驳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商邵吁出第一口烟,支在栏杆上的手抵住额头,漫不经心地笑了笑:“泰晤士的报道,你还满意吗?”
“嗯,我托人买了一份,做了剪报。”
“那就好,我的任务完成了。”
他报了一个香港的电话给她,告诉她这是他常用的号码,意大利的这个将弃用,另外还留了一个邮箱地址给她,说他每天都会查看邮件,因此有事也可以写邮件给他,他会回复。
应隐一一记下来,心里略过模糊的感觉。似乎,他这样开诚布公的给她留下一切能找到他的方式,她反而闷闷不乐。有一层轻盈的雾气从她眼前消失了,她跟他之间,往后直观无碍,亮堂得没有角落。
她有些迟疑地问:“我们还会见面吗?”
“会。”
为了确认他是否真的没有骗她,在下一个周末来临前,她写了一封邮件给他,想要约他谈天。商邵给了她回信,精准地说,在星期六下午的四点至六点期间,他有时间,他们可以在平市的某一座钢桥下见面,那里的浅滩、水草和正在开花的橘子树都很可爱,长长的河堤十分适合散步。
应隐没有收过这样认真的回信。他在末尾询问她,这个时间是否妥当,以及关于他安排的地点,她是否方便,她是否厌恶橘子花的香气。
应隐回复说一切都很好:「我还没闻过橘子花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