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风(2 / 5)
“可是,先帝……”长安话刚起了个头,却叫慕容泓一指按住了唇。
“朕知道你的意思,但朕不能这么做。朕暗地里调查这件事,不过是要给自己一个交代而已,朕不能将先帝之死的真相公之于众。先帝信任太后与赵枢,结果却被这二人暗害,传将出去,天下人会怎么看待我兄长?有勇无谋有眼无珠?朕容不得旁人往他身上泼一点一滴的污水,说他一丝一毫的不是,为此朕可以忍,更可以等。他们毁的不仅是朕兄长和侄儿的一生,还有朕这一生,让他们简单赴死,于朕而言简直称得上是饶恕了。朕绝不饶恕他们。”说到后面,慕容泓察觉自己情绪外泄得太多了,遂停住话头,起身去屏风上拿自己的外袍。
长安顿了顿,也滑下床抱着自己的一堆衣服闪进了他的浴房,别的倒无所谓,裹胸可不能叫他瞧见。
在浴房里裹好了胸穿好了衣服,长安抽出昨晚钟慕白给她的信封,拆开一看,里面果然是一万两的银票。其实她和钟羡这一路都是相扶相持过来的,她替他挡箭是无心,他救她却从来都是有意,认真说来他并不欠她什么。可是钟羡这个人,有时候真是一根筋。此番钟慕白给了她一万两银子,不知能否让钟羡那颗感恩之心稍减些热情。
看着这张银票,长安思绪一转,买宅子的银子慕容泓出,这儿有一万两,罗泰的包袱里有五千多两银票,慕容泓榻下的箱子里还有她的四千两银票,加起来快两万两了。这一趟出去,她大概也知道了当下的物价水平,一个中等富户,也就是中产阶级人家,一年的花销不过百两银子左右,两万两银子,她一夜暴富啊!
待她有了宅子,雇上几个仆从护院,再买两个温顺漂亮的面首伺候自己……等等,在慕容泓买的宅子里养面首貌似有点渣啊,不然,还是不要他出钱了,她自己买?
思前想后,长安决定待谢雍告诉她房价之后再说。狡兔还三窟呢,谁规定她只能买一套房子了?
不去想得太长远的话,长安觉着接下来的一段日子自己应该还是能过得挺潇洒的。
她将银票妥帖地收进怀中,出了浴房来到殿中。慕容泓拿着把玉梳站在他的妆台前看着她。
长安:“……”
慕容泓道:“过来。”
长安看着他手里的梳子,惊悚道:“奴才已经绑好发髻了。”
“头都不梳,像话吗?”慕容泓催促道“快些过来,再磨蹭待会儿朕上朝该迟了。”
长安腹诽:我也没求着你把时间花在这样无意义的事情上啊。
她过去在妆台前坐下,自己脱下帽子解开绑着发髻的布带。
“为何用布带不用簪子?”慕容泓动作生疏地捞起一把她的长发,一边梳理一边问。
长安言简意赅:“簪子麻烦。”
慕容泓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