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风(1 / 5)
“陛下,该起了。”
寅时中,殿门外准时响起张让叫慕容泓起床的声音。
长安迷迷糊糊地醒来,只觉得眼皮酸涩得睁都睁不开,半边身子似被什么重物压着,又热又难受。
她挣扎着睁开眼一看,原来自己还窝在慕容泓怀里,慕容泓一手一脚都搭在她身上,就跟爱鱼搂着鳖兄小眯一会儿的姿势一模一样。
想起昨晚上他关于两个人在一起定要抱着睡才正确合理的那番歪理,长安气不打一处来,手脚并用地将他推开,却又发现自己之所以会觉得那么热,是因为他身上很热。
她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再摸摸自己的额头。
慕容泓长睫翕动了两下,睁开眼来,神情还不甚清醒的模样。
见长安眉头微蹙地看着他,他又闭上眼,声音带着尚未睡足的惺忪软糯,问:“怎么了?”
“陛下,你在发热。”长安道。
“陛下,该起了,已经寅时中了。”张让又在外头道,声音比方才提高了一些。
“候着。”慕容泓高声道。
他又躺着养了会儿精神,侧过身一肘支起身子似欲起来,见长安还爱困地赖在床上,又俯过身过去欲亲她。
“还来?”长安做出防御的姿势,昨晚嘴唇上的皮都给他亲薄了,现在抿一下还有些胀胀的麻酥酥的疼。
慕容泓停住,想起她说自己发热的话,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感觉真的有点烫,遂作罢。
长安见他掀开被子要起来了,坐起身道:“你在发热呢,要不今天罢朝。”
“不可,”慕容泓挪到榻沿边上穿鞋,道“王咎遇刺,朕若再倒下,赵枢就该回朝了。”
“陛下既如此忌惮他,不如将他做了算了,反正咱们现在也不是没这个能力。”长安忽道。
慕容泓闻言回过头来,见她拥着被子头发散乱,分明是一副春睡未醒不修边幅的少女形象,却一脸与形象不符的深沉模样,忍不住笑着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道:“叫你成功刺杀了一个赵王,你便以为这天下所有的麻烦都能这么解决了?哪有你想得这么简单?赵枢于我大龑建朝有大功,且又是顾命大臣,拥趸甚众,朕要杀他,必须光明正大,且必须有一个叫他不能翻身的罪名方可。这天下不是朕打下来的,朕坐这把龙椅下头不服的人原本就多,朕绝对不能授人以柄,让他们觉着我慕容氏心狠手辣过河拆桥,至少,眼下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