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家(1 / 6)
屋子里挂了红绸,摆了喜蜡,看着已经是喜房的布置,而珠帘之后,床榻之上似乎还坐着人,滇穹踹门声这样大,那人竟还能坐的端正,看着胆子着实不小。
珠帘断与刀锋之下,圆润的珠子滚落了一地,蹦哒哒的响起了一阵轻脆的落雨声,雁翅刀横在半空中,滞住不动,滇穹看着那榻上的人,瞳孔震颤的厉害,脚下似被铁汁子焊了一样,动也动不得了。
柳长青着凤冠霞帔,端坐在喜床之上,流苏垂在一侧,珠影闪烁轻晃,晕的他侧颜灵动娇媚,眸中春水含情。
见了滇穹,他似乎还有些不好意思,脸上腾起了红晕,鬓角似乎也紧张的出了汗。
本就是难得的颜色,一羞赧更显艳艳不可方物。
劫后余生的柳长青看着人,万般思绪瞬间涌出,心中乱成了团,但那双眸中能透出的却只是挥之不散的委屈。
一见人如此,滇家郎立马便慌了。
在滇穹心里早已死透且被分了尸的天七又被缝了起来,挨了好一顿狠踹。
“少东家受惊了。”
柳长青衣服都在,南箕也是松了口气,他道“祭天七如今也算是三大营的人了,他做下了这等错事,自是不可原谅,我与将军都不是偏私的人,如今便将祭天七叫出来,生死都凭副都统和少东家来决断。”
少东家眼珠子滴溜转,但却没有任何表态,南箕立刻明白过来,忙将在门外扶着腰抹汗的叶明秋叫了进来。
“叶大夫,少东家好像不能动了,您快来瞧瞧这是怎么了?”
叶大夫扶着腰进来,他不知是老眼昏花还是真的体力不支,都到了床前竟然脚下一滑,扑通坐了个屁蹲,他像是摔傻了,竟也不喊疼,保持着摔倒的姿势,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喜床上的人。
滇穹上前扶人,叶明秋抓过他的手,哆嗦着声音问“这...这就是你的内人,寒江?”
“是!”滇穹听得他声音里都透着颤,像是哭声一样,以为他摔伤了腰,当即将人扶的更稳了“叶大夫,您没事吧?”
叶明秋摇头,他目光一刻也不舍得离开,就看着喜床上的人,纵使柳长青见多识广,这会子也被他瞧得心里发毛。
“好...好...好!”
这三个字似乎用光了叶明秋所有的力气,他竟连站也站不稳当,被滇穹搀扶着瘫坐在椅子上,他扶着腰大口喘息着,待收拾好了所有的情绪后他才拉过柳长青的手,为他诊脉。
叶明秋指尖尚在发颤,声音也有些沉闷,他边把脉边安慰他“好孩子别怕,没事,叔在,叔在这。”
南箕狭眸微眯,目光扫过叶明秋和柳长青,他问“叶大夫,您以前见过少东家?”